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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在手机上◎
凌晨两点,冉雾是被渴醒的。
病房卧室的地暖烧得火热,但临睡前她关了加湿器,所以屋子里格外干燥。
她迷迷糊糊地去碰身边的人,结果扑了个空,害怕陈司煜出事,瞬间惊醒。
猛地坐起身,四处张望。
终于,在外面阳台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也顾不上喝水,知道陈司煜的病还没完全好,生怕他做傻事。
虽然这间病房在三楼,但摔下去也会骨折。
这样想着,她随意裹了件外套,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推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
一阵冷风传来,冻得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坐在椅子上的陈司煜听到动静声,偏头看过去。
一眼就注意到了冉雾没穿鞋光溜溜踩在冰凉瓷砖上的脚。
他手上夹了根烟,看到这一幕之後,将那根烟咬在嘴角,皱眉起身将冉雾抱进怀里,掌心毫不犹豫的包裹住她的脚,给她输送热气。
冉雾坐在他腿上,下意识圈住他的脖子。
陈司煜嘴角的烟还在抽着,他一手扶着冉雾的後背,让她把後背贴上自己,另外一手把嘴角的烟拿了下来,又拿远,以免烟灰落在她身上。
风一吹,些许烟雾飘进他眼中,熏得他不禁眯起双眼。
这样的动作经由他做出来,多了几分不修边幅的拓跋帅气。
冉雾很喜欢这种模样的陈司煜,觉得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只是和自己相爱的平凡男人。
她心一动,头忍不住朝着男人的脖颈里钻了钻,声音细软:“你怎麽醒了?”
陈司煜垂眸,瞥她一眼,“在看辩论赛。”
冉雾从他怀里擡头,疑惑道:“什麽辩论赛?”
说着把头转向一旁的桌上,才发现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已经按下暂停键的辩论赛。
冉雾蹙眉:“你不是高中的时候才很喜欢看吗?”
陈司煜目光意味深长,悠悠地说:“现在也不避讳我了?高中就专注我的事情也能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了?”
冉雾脸一红,小声说:“都把情书送给你了,还有什麽好避讳的……”
陈司煜掐了烟,掐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舌尖在她口腔内洗劫一空,随後等她喘不上气胸口上下起伏才松开她。
小姑娘窝在他的怀里,心跳加速,脸红得发烫,双脚被他的大掌包裹着,也不觉得冷了。
正如冉雾曾经所说,陈司煜高中时期很喜欢看辩论赛。
在两人大学刚开始进入炮友关系的那段时间,两人一起看过不少场辩论赛。
其中一个辩题陈司煜至今印象深刻。
“爱是不是人类的必需品。”
那时陈司煜给出的答案不是,但冉雾却坚定不移地选择正方队伍,她觉得爱是人类的必需品。
时间匆匆过去几载,到了此刻这般田地,陈司煜才恍然大悟。
爱确实是人类的必需品。
如果不是冉雾的爱,他或许已经死于这场自己筹谋许久的自杀中。
如果不是冉雾的爱,他或许已经成为一枯白骨,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也是一个找不到活着的意义的傀儡。
那场辩论中,其中一个辩手的发言让他一直记得。
“爱是人类最後的堡垒,是人类自我意志的觉醒,是身为地球上高等生物的唯一特殊点。
它让胆怯者勇敢,高傲者低头,求死者逢生。”
“爱情,是人类文明得以延续的最优解法。”
“真正的爱情是会让人窥见真正的自己,当他真正学会爱自己的时候,才会懂得怎麽爱另一半。”
冷风呼呼吹着,冉雾听够了他的心跳声,冷不丁偏头,忽然发现电脑下面压着一个拆开的信封,那是她高三写给陈司煜的信。
後知後觉的害羞涌上心头,她手指戳了戳陈司煜精瘦的窄腰,小声问:“我给你的那封信,你看过了?”
陈司煜稳稳捉住她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在她手上落下几个吻,目光悠悠地盯着她,打趣道:“不是情书吗?怎麽又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