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苏壶不在家,邱涂索性也懒得中午回去一趟了,一天两节课在上午就给上完。
邓昀让别的学生认识了一下邱涂,邱涂午饭就是和他们一起吃的。
苏壶中午的时候也只是发信息确认了一下他有没有吃饭,就没再闲聊其他。
年末确实是最忙的时候,邱涂没有抱怨什麽,任他去了。
吃完午饭之後,邱涂给苏壶发了几条信息,见对方还在忙着,又听见有人提议要去电玩城,就跟着一起去了。
很神奇的,邱涂几乎没有来过美国的电玩城,甚至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安分守己得要命,好像是要给苏壶制造出他多乖的印象一样。
打游戏的时候,身旁的新朋友给邱涂递了根烟,邱涂顺手就接了,咬在嘴里,还接过了打火机。
“一起组队?”给他递烟的人问。
“好啊,”邱涂笑了笑,问,“你玩什麽的?”
“边路或者辅助。”那人说。
“那可以,我带你飞。”邱涂说。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玩了很久的游戏,邱涂本来是双排,後来变成三排丶五排。
因为大家都想一起玩,所以五排的时候就决定让战绩最差的两个人暂时退出队伍,让另外两人顶上,依次类推。
邱涂的技术是最好的,无论玩哪个位置都没有让战绩很差,而且队伍里有段位比较低的,他匹配到的局基本上也不会太强,他自己打得还算轻松。
玩得太久忘记回信息,无意中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快晚上七点了。
“我操。”邱涂骂了一句,看了旁边的烟灰缸,发现自己无意之间又抽了不少烟,他拿起手机,又看见了苏壶的几个未接来电。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他匆匆和朋友们打了个招呼,在一衆可惜和惋惜的眼神之中匆匆逃离了电玩城。
他身上的烟味是掩盖不掉了,他带着羽绒服的帽子,站在大街上吹了会儿风,玩了一会儿雪,等烟味没那麽重之後,才终于回拨了苏壶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苏壶并没有说话,一直安静着等他先开口。
邱涂蹲下身,在他刚刚堆的小型雪人上拍了拍,小心地喊了声:“小苏总……”
苏壶“嗯”了声,听起来不怎麽好。
“你在哪?”邱涂先问了一句。
“你身後。”苏壶说。
邱涂吓了一跳,立刻往身後看去。
苏壶就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把雨伞,看着他。
“过来。”他淡声说。
邱涂挂了电话,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挨近的时候,苏壶微微皱了皱眉。
“抽了多少?”苏壶打开伞,和他隔了点距离,走到人行道上。
邱涂跟在他身侧,说:“五六根。”
“嗯,吃晚饭了吗?”苏壶问。
“没。”邱涂如实说。
“想吃什麽?”苏壶又问。
邱涂没有说话。
苏壶偏头看了他一眼,擡起没拿伞的那只手往他的下巴勾了一下,问:“委屈什麽,我骂你了?”
邱涂摇摇头。
“想吃什麽?”苏壶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邱涂回答。
苏壶叹了口气。
“你哭什麽,我又不会打你。”他用指背蹭了一下邱涂的眼角。
“你打过。”邱涂说。
“什麽时……哦,你说这个,”苏壶无奈地笑了笑,“难道让你疼了吗?”
邱涂就不说话了。
一路安静地走回车里,因为邱涂身上的味道有点大,就没开暖气,开了後座的两扇窗。
“我是没有和你说清楚吗?”苏壶看了眼副驾驶上的邱涂,见他系好安全带了,就发动车子,说,“我不会让你特别疼的,我也不舍得,如果你怕,可以喊停,也可以结束这样的关系。”
邱涂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目视前方,纠结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想结束。”
“邱涂,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苏壶认真地说,“我以後不会再问了,如果这次你确定了,之後就不会再有更改的可能,无论是从无到有还是从有到无,我都不会同意,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邱涂双手叠在一起,不安地搓着指尖指腹。
“我不觉得这样的关系有什麽不好,我不想结束,”邱涂盯着自己的手,说,“我刚刚没有觉得委屈,哭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不管是任何一个人,做错事的第一反应都是先骂我一顿,但是你问我想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