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现在安然无恙,反而是摄政王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萧翊吩咐人将昏迷不醒的摄政王抬到马车上去。司寒进去把过脉,脉象杂乱不堪。本就被折腾的身子不好,这下子又被震了一下。恐怕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哪里还能舒服。这会儿司寒倒信几分天道。摄政王如今伤的这样重,保不齐就是老天都看他不顺眼。幸好司寒随身带了针灸。否则还真没办法医治了。半个时辰过后,司寒从马车里出来。走到陛下身边道:“启禀陛下,王爷的身子已无大碍,只是还是需要好好调养着,否则是一定会落下病根的。”萧翊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周围的大臣们无一不是惶惶不安。有几句话顺着风飘进司寒的耳朵里。“这……这莫不是上天降下来的天罚?”“是啊是啊,该不会是摄政王此举冒犯了神明也未可知啊。”这话如此离谱,居然还有人应和。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司寒道:“陛下,这件事情,可要彻查?”萧翊沉吟片刻,而后道:“查,自然要查。”“不过这事不用你办,你只管做好摄政王府里的事情就好。”司寒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但是说不出来。下一刻,那种莫名的感觉从何而来有了答案。“归年,这件事情你来查。”萧翊沉稳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又是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宋归年是谁在场没有人不知道的。摄政王府那个病病殃殃,仿佛下一刻就要死掉的义子。没什么用,也不知道摄政王当年为什么要收养他。司寒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果然是宋归年。脑中思绪纷飞。下一刻,司寒对现在的局势有了一个猜测。之前如何想都想不出答案,但或许这本就是陛下与宋归年合作的一场戏,也不是没有可能。满头黑线爬上司寒的脑门。之前明明就说好的要坦诚……这才过了多久……居然立刻就有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欠教训。宋归年在众人惊异的视线中走到萧翊面前。“遵旨。”这一次,周围人的议论比之前爆炸发生时还要大上几分。“不是说他快死了吗?怎么还站起来了。看起来和往常也不一样了啊。”“是啊是啊,不是说他身子弱,从不出府吗?怎么现在还能效命于陛下,还让他来查这个案子。”“就是啊,就算是现在身子好了,府里躺了这么久,只怕是把脑子都躺傻了,这事这么严重,怎么能让他来查。”“查此案期间,大理寺的人听你差遣。”萧翊道。话音未落,大理寺卿就是第一个不同意了。一个大跨步上前,“扑通”一声就是跪下,顺带着还扬起周围的尘土。“陛下,万万不可啊——”萧翊面色不变,“爱卿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吗?”“陛下,且不说宋公子从未查办过案子,单单是说宋公子身子不好……臣也是担心,担心将宋公子的身子累垮了。”“况且……”大理寺卿的眼神瞥向一旁摄政王的马车。“若是宋公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臣也不好向摄政王交代啊。再说了,若是摄政王有什么不测……”一边说着,大理寺卿后背冷汗直冒。他是真怕陛下铁了心让宋归年来管大理寺的事情。通京城里谁不知道这位少爷的脾气最不好,若是让他管事,大理寺还不得变得鸡飞狗跳。萧翊不以为然,“放心,归年的身子已经调养好了,前些日子,摄政王病着,王府外务往来,一应事宜都是由归年做主。”“况且他的身子已经好了,没什么可担心的。”“可……陛下,他身无官职,怎么能……”大理寺卿依旧在挣扎。“好了。”萧翊微微蹙眉打断了他的话,“归年是勋爵子弟,他既有心效力,就当这次的事件是给他的一次考验。”“若是办的好了,再封个官职也没什么。”大理寺卿一张脸皱成了包子。陛下这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吗……不能说话了,再说就不是封官了,指不定还有封个什么爵位啊,到时候还怎么得了。萧翊和宋归年之前一定是商量好的,故而这次就算是其他人再来说什么,萧翊也绝不会收回成命。大理寺卿只得苦着一张脸退下。萧翊扫视了一圈,又问了一遍:“可还有什么异议?”刚刚萧翊和大理寺卿的对话周围的人又不是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