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词11
然而,安菩提并未对那句质疑有所回应,而康六手上没有其他证据,只能气鼓鼓地继续瞪他。夜色逐渐浓重,已经到了宵禁时辰。男人略加思索,便将双手已经被捆缚起来的安菩提交给康六。“你与韦练回御史台审问安菩提,我去趟城北。”“大人要独自去观音阁?”她又急了:“那地方我熟……”“回去。”他揉了揉眉心,语气疲惫且冷淡。“你不是怕我害死安菩提麽?那,便看着他。”韦练难得被他呛住,但话确实是她说的,无可辩驳。而那句话说出来之後,她在此刻才後知後觉地意识到,原来他真的会被那些话伤害。难不成他真是个自命清白的好官?韦练心中暗暗地再次升起对眼前这人的愧疚,虽然和怀疑相比丶这愧疚的分量就像一缸水里加了一颗盐,根本于整体的味道毫无改变。“那丶你小心些。”她话音刚落丶男人就已经独自往黑暗深处走去,那是观音阁的方向。而韦练则与康六一同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御史台的马车。夜色深浓丶她回头又看了一眼,看见那个平日里高大挺拔甚至凶狠的身影,此时却有些伶仃。她对康六说了句等我,就拔腿往他的方向跑去。李猊刚行过暗巷转弯处,听见身後凌乱奔跑和喘气声,就不动声色地停下,等韦练开口叫他,才回转身,目光在月下看不清喜怒。“怎麽。”她扶着腰丶上气不接下气。待好容易顺了气,才从腰间搜来搜去,掏出个红瓷的小葫芦。“这是伤药,你丶你拿着。”她眼睛眨动,说话时都不敢看他,只看着脚尖。“方才说那番话,不丶不是有意的。虽丶虽则你做人不怎样,待下属也不怎样,不会查案丶也颇抠门……”她越说声音越低。“但或许,你能给秦叔和死去的女子一个清白。”他看着她手里的瓷瓶,过了会才张口。“你把这瓷瓶给我,是要我治什麽伤。”她憋得面红耳赤,还是没说出口,只擡手指了指他肩上。他哦了一声,淡淡道。“无妨,此等小伤,明天便好了。”“可丶可是”,她可是了半天:“留丶留疤不好。”他侧过脸,声音淡漠,但说的话却把她往墙…
然而,安菩提并未对那句质疑有所回应,而康六手上没有其他证据,只能气鼓鼓地继续瞪他。
夜色逐渐浓重,已经到了宵禁时辰。男人略加思索,便将双手已经被捆缚起来的安菩提交给康六。
“你与韦练回御史台审问安菩提,我去趟城北。”
“大人要独自去观音阁?”
她又急了:“那地方我熟……”
“回去。”他揉了揉眉心,语气疲惫且冷淡。
“你不是怕我害死安菩提麽?那,便看着他。”
韦练难得被他呛住,但话确实是她说的,无可辩驳。而那句话说出来之後,她在此刻才後知後觉地意识到,原来他真的会被那些话伤害。
难不成他真是个自命清白的好官?
韦练心中暗暗地再次升起对眼前这人的愧疚,虽然和怀疑相比丶这愧疚的分量就像一缸水里加了一颗盐,根本于整体的味道毫无改变。
“那丶你小心些。”
她话音刚落丶男人就已经独自往黑暗深处走去,那是观音阁的方向。而韦练则与康六一同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御史台的马车。夜色深浓丶她回头又看了一眼,看见那个平日里高大挺拔甚至凶狠的身影,此时却有些伶仃。
她对康六说了句等我,就拔腿往他的方向跑去。
李猊刚行过暗巷转弯处,听见身後凌乱奔跑和喘气声,就不动声色地停下,等韦练开口叫他,才回转身,目光在月下看不清喜怒。
“怎麽。”
她扶着腰丶上气不接下气。待好容易顺了气,才从腰间搜来搜去,掏出个红瓷的小葫芦。
“这是伤药,你丶你拿着。”
她眼睛眨动,说话时都不敢看他,只看着脚尖。
“方才说那番话,不丶不是有意的。虽丶虽则你做人不怎样,待下属也不怎样,不会查案丶也颇抠门……”
她越说声音越低。
“但或许,你能给秦叔和死去的女子一个清白。”
他看着她手里的瓷瓶,过了会才张口。
“你把这瓷瓶给我,是要我治什麽伤。”
她憋得面红耳赤,还是没说出口,只擡手指了指他肩上。他哦了一声,淡淡道。
“无妨,此等小伤,明天便好了。”
“可丶可是”,她可是了半天:“留丶留疤不好。”
他侧过脸,声音淡漠,但说的话却把她往墙角里逼:“没人看见。还是你怕有人看见。”
“不是!”她已经听出来这话里不怀好意的嘲弄:“我担心大人被人误会了清誉。”
他又哦了一声,把她手里的瓷瓶拿过来,嘴角终于有了点笑意。
“清誉。你竟觉得一个拜在宦官门下的走狗能有什麽清誉。”
“那是旁人说的”,她这次反应极快丶不假思索地答出口。
“但行的究竟是不是正道,要走到底,世人才能晓得。”
他不说话,把瓷瓶握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