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
谈晏出去接电话的间隙,傅廷韫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给因在家呆着无聊而创业多年未果的发小打个电话。
“喂?祝文执。”
电话那天沉默了会儿,白噪音的遮掩下也盖不住祝文执那几声明显不爽的轻啧:“哎呦喂我当是谁呢,原来你没跟我绝交啊。”
傅廷韫失笑:“绝交了,但是记忆复原,不免想到年少的你。”
“拍电影呢讲话这麽恶心?现在别跟我讲你失忆了然後又恢复记忆了啊。”
门开了,傅廷韫招手让谈晏过来,将人捞到腿上,道:“没有,单纯想你了。”
“滚蛋吧,最近失业,没事别来烦我。”
“不是在搞饭店?”
祝文执就知道这人不在乎他,冲电话里骂道:“去你妈的傅廷韫,老子他妈都倒闭三家了,新店都开业一年多你都不知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干什麽去了?!你到底啥时候来给我免费代言?”
傅廷韫还挺捧场:“看来社会还是给足了祝大少爷教训。”
“屁!我现在正是得意的时候,你说错话小心我现在买票飞过去揍你。”
“别,出车祸躺医院里呢。”
“咋了?”
“都说失忆了。”
“……”
挂了。
“谁啊?”谈晏问。
“经常欺负我没朋友的那个。”
“哦哦……”谈晏闲适地在他肩膀上靠了一会,倏地把头直起来,像一条人为拉直的杨柳,“不对!”
他很大声地又说了一遍。
傅廷韫明眸含笑地望着他:“什麽不对?”
丝毫没有出车祸虚弱到卧床不起的样子。
谈晏卷起拳头要捶他胸口,被他抓住抱在手心里:“很痛,摔到了。”
“活该。”
傅廷韫笑得欢,牵扯到额头上的伤时是真的很疼。
“我是怎麽出车祸的?忘了,只记得撞进绿化带里了。”
还有的不能说,昏迷前的一秒,傅廷韫看见谈晏在向他跑来。
“车速太快,雨天打滑。”提到这里,谈晏的表情变得凝重,语气透出不自知的忧哀。
“嗯。”傅廷韫玩笑般揉了揉他的耳垂,承诺道:“我以後慢点开。”
谈晏推开他的脸,又怕扯到伤口,倒显得欲拒还迎,脸上红泽,语气里满是嗔责:“现在就想着以後了?最少在医院呆一个月。”
傅廷韫道:“我没事啊,能动胳膊能动腿,性功能也没有受到影响。”
谈晏忽略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轻浮,看向他被缠得雪白的脑袋的目光明显炽热几分。
傅廷韫此地无银地补充:“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
春天没撤干净,夏天膨胀的气温便连赶上位。傅廷韫浑身燥热,扯了扯衣领,露出碎骨上未消的牙印,无一不提醒谈晏上午在这张床上发生了什麽。
谈晏别开眼,把能开的窗户全打开了,站在窗口兀自吹风。
颈侧一热,腰腹收紧,一只有力丶结实的手臂自後环住了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靠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