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间有淡淡的香气腾出。
萧灵鹤嘀咕道:“你会一直好下去麽,不会再变了麽?”
她很清楚,毒是解了,可这不代表他的脑子好了。
若是没有好,可能她才拥抱真实,转眼又要与一个全新的男人虚与委蛇。
谢寒商亦不知,他不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因此无法对公主予以保证,“殿下,我生病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也,予了你许多委屈受,公主如若生我的气,请惩罚我,无论何种方式,只要公主能解恨。”
萧灵鹤听着不是滋味,“谢寒商,你知道我喜欢世子什麽吗?”
他不理解,但梦境之中,她似曾说过。
还未等回味过来梦境里的话,萧灵鹤突然抱住他,上了床榻。
她趴在他的身上,在他胸口支起下颌,往上看。
明眸如水,曳曳生辉。
看得他心一阵紧绞,莫名忐忑。
“我喜欢他,霸道,小心眼,强势,但是即便如此,他对我还是很好,舍不得伤我一点。明明话本子里写的是掐脖,他干不来,最多就是……”
孟浪地打两下屁股。
下手也不敢重。
萧灵鹤在他略微震愕的目光,沿着他,爬上去,在他的下巴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寒商,虽然你怎麽样本宫都会喜欢,但是本宫更喜欢你纵情恣意地做你自己,你想怎样就怎样,本宫能接受,就会配合,不能接受,就会告诉你。反正,我不想你永远在我面前受委屈。三年前……”
她顿了一顿,眉眼沉下去,有些阴郁之色寥落剥离。
“我想你忘记那些。”
那些于红帐深处反复折辱他的画面,她希望从他记忆里抹去。
她希望那些,不再成为他们之间的绊脚石,不再成为他勇敢走向她的阻碍。
谢寒商眉眼凝定,看着公主殿下红润润的双瞳,低声说:“好。”
她知道他说好,知道他又妥协了,心里反而更难受,忍不住嘟嘴:“好什麽?你都不抱抱我。”
于是谢寒商抱住自己的公主。
萧灵鹤眯起瞳眸,趴在他的胸口,爪子像猫儿似的挠他肌肉。
有一搭没一搭的,其实很犯懒。
城阳公主早就已经很想睡了,可今晚却无论如何不想这麽早睡着。
没有人能保证她的驸马病已经好了,她只怕,拥抱真实的时间只有区区的一个晚上,到了明早醒来,他又会变成一个全新的灵魂。
虽然她不排斥与那些“谢寒商”在一起扮家家,但是,她分得清主次,认得清虚实。
萧灵鹤早就明白,她想要的,一直都是最完整的谢寒商。
“抱紧一点儿。别怕勒着我,”她有些不满意,“我想你抱紧我。”
谢寒商重了一些力道。
怀中的女子,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满意似的,过了许久,她仰眸:“你生病的这段时间,我没受什麽委屈,反而,我了解了你许多。”
他微蹙眉峰,似无法明白。
萧灵鹤便替他数:“虽然还有很多不了解,但是至少,你看,我现在知道你的表字乳名,知道你过去在细柳营多麽威风,知道你多麽闷骚,一直暗恋我……”
他的脸悄然转成了红色。
萧灵鹤用手肘支起身,眼眸闪闪的,望着他:“谢玄徵,我以後叫你‘商商’好不好?你只要记得,我这样叫你,就是指代真正的你。”
俊颜飞霞,对公主的话,他没有分毫抵触。
萧灵鹤得寸进尺,扭扭腰肢,蹭了蹭他:“好麽?好不好?”
他的喉结微微一滚,声音压抑了几分:“殿下别蹭。”
她偏要蹭。
只要他不给一个令她满意的答复,她就一定要又蹭又摇,把他弄得额间汗珠轻滚,手足无措,最後,无奈地轻声道:“殿下,你在故意引诱我。”
“有麽?”萧灵鹤非常无辜地眨眼,“当真?”
说完,身子精准地蹭了蹭。
他哑口无言。
始作俑者没有一点儿灭火的意思,反而抱着他,轻轻地唤他:“商商。”
“……”
他的身体不觉紧绷,有些难以自持。
萧灵鹤就是想诱他。
想看他焚身于火,看他不能自控,不再谨慎而克制,不再理智而谦卑。
好像,把一个原本清冷自持的男人引诱得孟浪,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