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立即噤声,一道往前去了。
如今已然夜了,花楼所在的那条街却才热闹起来。
关月站在了无人气的楼前:“这儿?别说人了,这里头怕是连个鬼都没有。隔壁倒是挺热闹。”
空青清了清嗓子:“……上回来得的确是这儿。”
边上的人听见他们说话,大声道:“那地方关门了!”
温朝转过身道了谢:“这倒没听说,什麽时候的事?”
“呦,约莫得……”那人想了许久,“八九个月以前了,你们不是绀城人呐?这都不知道?”
温朝颔首:“来看望长辈的。”
那人又大笑道:“看长辈还不忘上花楼,这得欠多少风流债呢?”
温朝:“……”
偏他不能反驳,只能从喉咙里硬生生吐出一个“嗯”字来。
关月在後边低头忍着笑。
温朝叹道:“想笑就笑吧。”
关月点点头,好一会儿才擡首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回了?”
“谁说我们要去的是这儿了?”温朝擡步,“隔壁,进去。”
关月:“……”
为什麽去隔壁?谁来救救她。
他们要进去时,老鸨瞥了关月一眼,很快又满面笑容领他们往里走,她正滔滔不绝介绍着。
温朝打断她:“书窈姑娘在吗?”
关月险些一个趔趄栽倒在台阶上,被温朝虚扶了一把才幸免。
她收回手,咬着牙在他耳边小声说:“不劳你费心。”
老鸨领他们上了楼:“在呢,就这。要不给爷再叫几个?书窈近来身子不大好。”
“不必。”温朝侧首看着她,“你还不走?”
推开门,一个姑娘坐在秋千上慢悠悠晃,墨色的发大多散在一旁,只一根木簪斜斜插着,手里还拿着几支箭。
“投壶,公子会麽?”
温朝拉开椅子坐下,面不改色地扯谎道:“不会。”
“这就说笑了。”她眼角上挑,笑起来有些狡黠,“主动进我这儿的人,还没有不会投壶的。”
“那今日姑娘见到了。”
关月在温朝身旁小声嘀咕:“……还说斐渊呢,我瞧你也挺熟练的。”
听见这细微的动静。书窈离开秋千,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盯了关月许久:“怎麽逛个园子——还拖家带口的?”
关月又轻声说:“……关你什麽事。”
书窈端了酒在他们对面坐好:“我这儿可不欢迎姑娘。”
她含笑左右看了看,却只倒了两盏酒,又将其中一盏端起来,走上前递给温朝,指尖有意无意擦过他的手。
关月朝天翻了个白眼,清清嗓子说:“管好你的手。”
书窈噗嗤一声笑出来:“小姑娘,花楼是干什麽的你不知道麽?都陪着来了,怎麽还这麽小气?”
“随便吧。”关月站起身,“我走了。”
温朝回头叫住她:“这是东宫留的人。”
关月:“……”
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