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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二更 他是最明亮的皎月（第1页）

第41章第四十一章（二更）他是最明亮的皎月……

裴郁擦了下额上并不存在的汗珠，笑容满面地来到慕无忧身前，勾住了他的肩膀，大有种相见恨晚的做派：“早知道你这麽厉害，我就带你玩儿了！”

慕无忧眉目淡雅，冷如冰雪，看不出情绪，他动了下，身上有汗渍。

裴郁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哪怕激烈地比完了整场，裴郁的身体依旧是冰冷似铁，靠在慕无忧发热的身体上，到底是舒服的，见对方有挣扎的意思，裴郁松开了爪子，但还是擡起胳膊，搭在了他肩上。

慕无忧身体略僵硬，却到底没有挣脱他。

裴郁轻叹，可惜是平局，但总比输了好。

“平局，再赛一场？”柏鹜还维持着高亢的情绪。

“不了，”一场已经要了裴郁的老命，他今日没摔已经是奇迹，能得两分是意外之喜，再来一次便很难再出其不意，他直截了当地道，“欺霜，二十五亿灵石，如果不够，可以再提。”

其实一柄古剑的收藏价位来说，这个价算是很高了，它的价位之所以居高不下，还是因为它是挽清尊者的佩剑。

杜恒臣丶花洛和晓梦生也走了过来，哪怕是晓梦生都觉得裴郁执拗了，表现得这麽想要，不是让人狮子大开口吗。

但如果是出于更高层面的考量，他也不好说这样让利不好，毕竟以现在天府几近孤立无援的处境，能和炼器世家柏府交好也不算是坏事。

柏鹜明显心情极佳，道：“不必了，欺霜我可以给你，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十一亿灵石，可以让他们来还。”他看向杜恒臣和花洛。

花洛沉着脸心生不满，想要还价。当年裴郁走後，他的剑价值翻倍，而今裴郁回来，他如果再寻一把新剑，也就只是古剑的价位，十一亿还是太多了，杜恒臣却道：“合该如此。”

裴郁眯起眼睛，道：“问吧。”

柏鹜看了下走来的齐柔羽丶陈沙安，还有调息後回来的照昔，又看向裴郁，斟酌了半晌，正色道：“你当年是因为什麽原因，才从学宫退学的啊？”

裴郁脸上的笑容弧度不变，过了会才觉得脸有点僵，他收敛了随性散漫的笑容。

是的，他没从学宫结业，在距离结业不到两个月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学宫。

之後彻底放下玩乐的性子，才有了後来名动天下的挽清尊者。或许也是为了证明，他昔日所做的决定，对他没有半丁点坏的影响。

至于当年发生了什麽，别说柏鹜不清楚，就连杜恒臣和花洛也知之甚少，只当是裴郁一时冲动，任性妄为，他从不提及，两人也没有多问。

慕无忧面如冰封。

裴郁连杜恒臣和花洛的事都不介意公诸于衆，爹养小倌的事也能随便拿出来乱说，能让他闭口不语的事，这是其中一件。

见他沉默不语，柏鹜本意不是让他难堪或者为难，连忙又道：“问个别的，当年离开第一殿，你後悔过吗？”

这话一出，照昔等人不由轻嘶一声。

裴郁道：“不後悔。这真是我做过最明智的决定，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

可能都不会去学宫。

这是他当年自退时的真实想法。但现在看着在场第一殿的同窗们，到嘴边的话被他收了回去。

“还是会那样做。”裴郁笑着道。

他一笑，俨然就好像在开玩笑，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

只能说不愧是裴郁，其他人不敢做或者说不会做的事，他都做了，最後也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对他们而言，少了个同窗，对学宫而言，算是损失了一名英才。

照着学宫的传统，学生自退後，所有教过他的所有执教都不能说是他的老师。

而当时衆所周知，整个学宫第一殿，包括无敌的全才慕无忧在内，学宫副宫主宋明理最器重的学生，便是裴郁。

晓梦生则脸色阴沉：“你对得起主执教吗，他那麽看重你！”

裴郁动了动嘴，道：“我没有对不起的人。”

晓梦生嗤笑一声，道：“那你是活该。”

裴郁懒得跟他掰扯。

慕无忧表情已经冷到极点，似乎没耐性再听下去，对柏鹜道：“欺霜。”

柏鹜不再磨蹭，爽快地拿出欺霜。

这是一柄青铜剑，青铜森然，剑锋敛于鞘中，好似承载了岁月。

衆人不禁眼前一亮。

裴郁有种久违之感。

他接过剑来，将剑拔出，剑身光滑，古老的纹饰朴实无华，剑锋依旧锋利，收剑入鞘。

拿到了欺霜，裴郁却没想象中的欢喜。

可能是因为他暂时不能随意施展剑招吧。

以及，方才那番话好似沉重的石头压在他心底，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并不是因为他自退，而是因为当年发生的事。

一件悬而未决的事，哪怕他走到昔日的地位，有了近乎通天的权力，他也没能翻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