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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第2页）

“……说起来，妙安还有不久也许也要来初潮，届时得备些药供她用，只怕她忍不了痛。”张华许勉强笑着说。

陈氏真不想与她插科打诨了:“你这也不是月事，那孙大夫怎得回事，药用了快月馀，还是这样痛，废物吗。”

“这是怪疾了，我都不喊痛，你也别着急了……”陈氏闻言终于忍不住，打了下她肩膀:“胡言乱语！”

程御史不在家，衆人都聚集在百絮轩，算是主院，张华许一直住在这。

此时，张华许卧病在床，衆人围坐她榻边，时而小声与她说话。

“来了来了……”孙大夫刚踏进院子就看见好多人，冷汗直往下流。

“让一让，让一让，别堵在房内，呼吸都不通畅了，只能让患者更难受。”

陈氏带着孩子们出去，程束雪要留下陪母亲，白氏也随她去。

房中只榻上的张华许，榻边流眼泪的程束雪，站着的两个女人一个男人。

孙大夫常年锻身，体型威武，白挽与虞氏却一点也不怵他，白挽看他，直言道:“孙大夫，你也知道，华许病了快三月了，您开的这方子只解一时，後头却越来越严重，请了别的大夫也瞧不出什麽。”

“今天真的请你说说你的想法，这到底是怎麽回事，能不能好呢，让我们心里也有个底。”

虞氏样貌年轻漂亮，头发却有些狼狈，眼角泛红，强撑着才没落泪:“什麽难寻的药材，你只管说，我们上西北，下闽南定会寻到，只求不要在拖了。”

孙大夫有些汗流浃背，面上却依旧自若，摆摆手:“看起来就是普通的风寒，这……药材也不是紧着好的吃就行……等程大人回来我在同他细说。”

白挽扶住虞氏:“孙大夫莫不是觉得我们几个女人做不了主？”

孙大夫翻着药箱，闻言忙道:“不敢不敢……”

程观透过门缝往里看，心里惴惴不安。

这回孙常仿佛过了油锅一般煎熬，出了百絮轩，发现後头跟了个小尾巴。

程观看着他那个药箱，眼巴巴地跟着他走。孙常知道他不能随便出府，他与程观也算常见面，程观的风寒感冒基本都是他医治的。

孙常呼了口气，停住脚步，回身蹲下与程观说话:“二少爷，怎麽了？”

“……和我的一样。”程观这时候长得玉雪可爱，白嫩的手指指向了孙常的药箱。

“能不能给我看看……”程观手抓住了药箱的边缘，有些跃跃欲试地往里探。

孙常最知道程观喜医，也颇有几分天赋，却脸色一变，看了看远处的女人，把药箱从他手中扯开，也不敢说什麽，白挽的侍女田桃就在不远处跟着。

“……我的箱子里的东西和你的不一样喔，说起来上回给你开的方子喝完了吧，我改天给你送新的来。”

一定要调最苦的那个方子，孙常暗道。

“没喝完没喝完，别给我配了吧……”程观装作怕苦的样子两手一下半掩着捂住了嘴，只留一对乖巧水灵的眼睛眨巴眨巴。

孙大夫紧了紧手中药箱，笑着说:“下次再说吧，二少爷我先告辞了。”

他转身离去，程观也扭头回百絮轩，手紧紧捏着，不知道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