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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留（第2页）

同龄人之间玩得来，陈苓和长女陈煦之也一道同程绵程微玩。

既来衢州，无法不去游湖。

这一大片湖叫做向明月，整体呈圆形，真的像一面满月，且澄澈，水面泛着淡青色，远些的地方连着养莲藕的池塘，一片看过去藕粉色与鲜绿色交相辉映，美极了。

这片外地人仿佛多一些，陈韵之有股自来熟故作大方潇洒的感觉，笑着说:“这都是莫名而来白日赏月的。”

程珩闷笑一声，也不知道在笑什麽，可能就是配合一下吧。

程观只坐在船边，试着把手放进水流中。

比起大船，这种小游船坐着更加舒适，没有什麽晕船的烦恼，清凉的水流与湖面的微风无一不使人惬意。

衢州也很好，程观生出了久住的想法。

程珩适时把手搭在程观肩上，与他并肩而坐，贴近在他耳边:“要不我们之後就住在江浙一带吧……”

“喂，你们两个都坐那边……的话，船体倾斜很严重啊！”陈韵之一脚踩在另一侧船沿上，使劲往下压。

这只船上仅三人，小船载不了太多人，程观鞋面要碰到水了，他抓紧了程珩肩膀，借力赶紧起身了。

自昨晚云里雾里与程珩说开，两人与陈韵之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虽然不知道程珩与陈韵之达成什麽协议让陈韵之愿意配合程珩的计划，帮助他，不过有帮手自然是好事。

昨晚在花园碰见，程观闲聊般同他说几句话，一语点破他和程珩暗中的勾当，陈韵之吓得不轻，晚上都没睡好。

陈韵之已经猜到了，他心里磨牙，程珩这混蛋，苦心经营的计划扭头就告诉弟弟，也不和他商量，谁知道人家是不是另有打算，是不是可靠。

儿时一起玩另算，真说起来陈韵之对程观印象不错，只是多少年过去了，和程珩还有些联系，和程观是真的形同陌路了，自然多些防备。

游完船，陈韵之这才迫不及待与程珩借一步说话。

“你上回那身可好看，再做几身吧，我们还能一起穿……”程珩正与程观撒娇似的，要买几身红衣服穿。

“文珏，借一步说话。”陈韵之与程观对视，率先露出一个笑。

程观也淡笑着点头，拨下程珩抓着自己手，程珩轻咳一声:“呃韵之都是自己人，你直接说吧……”

陈韵之愣了一瞬，有些目瞪口呆了，这人把我们兄弟俩的性命当做儿戏吗，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见两人僵持，程观清了清嗓子:“韵之兄，如果不方便的话，我……”

“方便方便，老大都说方便我有啥不方便。”陈韵之看了看四周，几人到一处无人地，身边也没有仆从跟随。

陈韵之还是偷看了程观一眼，被他捕捉到，程观发现陈韵之的眼睛有点泛绿，配上他两颗尖尖的牙齿，像……一只小竹叶青。

虽然有点怕蛇，不过这个比喻让程观心情愉悦，目光不觉飘到程珩身上，这个琥珀色眼睛的人又像什麽呢？

陈韵之支支吾吾地开口了:“呃还是第一次不是书信交流，其实今天没什麽好说的，就是发现目标的“菜场”，应当是在衢州界外往东北方二十里地左右，有处占了山就想称大王的土匪，在他们山底下，要到山涧里依水的地方，有处小村。”

“得的消息是，那土匪便是他们自导自演，也不知这周边地方官是没人管，还是知道是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