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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第2页）

近一段时间服丧，又不必去鸿胪寺点卯上班，程观却在街上偶遇了花亓妤和石抹黎，花亓妤清秀，石抹黎手长脚长容貌艳丽，在街上颇为显眼。

花亓妤抿嘴冲他笑一下，石抹黎却直接拉着花亓妤拦住程观去路，寒暄。

程观还有些惊讶，花亓妤和石抹黎怎麽关系如此亲密了，石抹黎好似一眼看穿他的疑问，眨眨眼道:“我们在郦园一见倾心的，你後来下南边去了，所以不知道吧。”

“文策兄，妙安近来还好吧。我们正要去你府上。”花亓妤面色难掩担忧。

说起这个，石抹黎也正色道:“我们前些日子去找她，她都不会客，我们和学宫的人都很担心。”

“她前夜休息了，现在应该在院里，你们去的时候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睡觉，吩咐侍女别通传，你们进去看她就好了。”程观道。

“好。”

程观是到处来看房子的，他也是朝廷命官，但小官有小官的宅子，自然也小，这一大家子人怕是住不进去。

他干脆去了钱行，看那些大概率要易主的抵押宅子。

外面生活有条不紊地步入新轨道，孙常还在大理寺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少卿自然不会放过他，他说程霄的话无凭无据，谁又能定一个死人的罪？

无非是血口喷人，将死之人胡言乱语，指不定还被判个诬告罪。

只是在宋少卿心里埋了个种子，如今程观名尚在鸿胪寺下，他想对程家做什麽总归是不方便，只好把气撒在孙常身上。

最後孙常是斩首示衆走的，他想：人总会为了冲动付出代价，也会被深思熟虑做下的选择反噬。

儿时便学医，学武，第一次拿起能杀人于无形的毒药时，他便做好了觉悟。

孙常死这天，程珩久违地遇见了江昱。

江昱难得没策马，抱怨说街上人多。

程珩笑着问他:“不是在定州玩得很高兴？怎麽想起来回京城了？”

江昱撇撇他脸色，挠挠脸:“我在定州听人说御史大人不幸，想着回来看看你。”

程珩脸僵了一下，是这样吗……

“前些天在赶路，刚到京城。”程珩尴尬地说道。

这副神情在江昱眼里，就是一脸被戳到痛处的复杂。

两人微妙地同行至程府，喝了杯茶。程珩转移话题:“怎麽没见上官瑞和你一起回来？”

“哦……我们俩干嘛要一起回来？”江昱一脸不甘还掺着点愤慨。

“……没说没说，当我没说。”

“……”

“吵架了？”程珩又气定神闲。

“什麽意思。”

“当我没说。”

两人专拣着别人听不懂的说，一会静得可以闻见针落，一会同时开口，会客厅里氛围诡异。

另一边，在玉萃轩。

闻絮和程观你一言我一语倒和谐，闻絮一直知道程观与父亲不亲近，程观没表露出哀伤，闻絮也不提，如平常叙旧一般。

闻絮倒在院中柏树下的躺椅上，晃着，眯起眼睛看空中以铁丝挂着的鸟笼。

“望舒是吧？吁——”他吹起小调，不知道是在逗鸟还是在逗鸟主人，“吁，我来这喝茶来的？酒，没有酒吗？”

“没酒，自己尿一壶得了。”程观擦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