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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顾屹川无父无母没有家人，就连葬礼也是警局的几个同事帮忙安排的。
老赵将顾屹川的骨灰放在了城南，离向日葵花海最近的那处墓地。
老赵走到黎清诺的墓前。
他的眼眶有些发涩，他这一辈子见过因公殉职的警察，却没有见过这样困囿于一段感情，走不出来的警察。
他说不清，是顾屹川太纯粹，还是他经历的事情太多。
他看着墓碑上年轻的女孩。
“黎清诺，你现在应该见到顾屹川了吧。”
他哽咽着：“如果你见到了他，你帮我和他说一声，作为警察他挺不合格的。”
他像是和黎清诺告状一样的，告完就走。
可刚走出没两步，他又猛地顿住脚步，然后快步走回墓碑前。
他的眼眶滚烫，缓了缓，掩面哭泣道：“但如果有下辈子，希望他能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
老赵没告诉过任何人。
黎清诺死后，顾屹川每一个诺期都会去长明寺。
听闻长明寺住着往生菩萨，长明寺一共九千九百九十层台阶，只要一叩一拜上去，就能为亡灵求得来生康健。
顾屹川害怕。
害怕往生菩萨的香客太多，害怕他会疏忽黎清诺。
于是每一周都去，每周一顾屹川都是一瘸一拐来的警局。
他看见过他的膝盖，伤口没来得及愈合又跪得血肉糜烂，最后森森见骨。
他转回身去，替顾屹川放了一束白菊在黎清诺墓前。
一阵风吹过，白菊花瓣飘落，随着风一路飘到了长明寺。
长明寺中，心愿树下，系满了红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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