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河锲而不舍,“不要害羞……”
她太羞了,须要他这样脸皮厚些的,慢慢教她享受这其中乐趣。
他埋首玲珑处流连不已,他不敢告诉她,自己觊觎此地已久,一回两回根本不足以填满他的渴望。
赵清仪两只细腕被禁锢着无法动弹,她只能难耐地拱起腰肢,泪水顺着震颤的眼睫滑落,瞬间没入鬓发消失不见。
他又问含含糊糊地她擦的什麽香露,怎麽也这般好闻。
赵清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屈膝蹬向他的小腹,被楚元河眼疾手快按住,他眸色渐深,“般般,这可使不得……”
赵清仪才不管他,改用脚踢,“我还没沐浴,你离我远些。”
“我又不嫌弃。”楚元河满眼无辜,“般般很香,不洗也是香的。”
他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他就是很喜欢她的味道,说不上具体的缘由,就是喜欢,只是闻一闻,就能上瘾的程度,叫他欲。罢不能。
“胡说八道。”赵清仪听得耳尖发红,“……我真有正事,不然赶不上明日的吉时了。”
边说边胡乱地拢好衣裳,起身走到多宝格前,将准备送给张婉琰的贺礼装入匣中,再包上一层烫金红纸。
楚元河叹了口气,颓然歪在她的床榻上,单手支着脑袋,好整以暇看她忙碌。
看着看着,眼神又变得赤。条条的,那日过後,他对她的一切都不再掩饰,说话行事,放。荡得不成体统。
赵清仪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赶紧岔开话题,“太皇太後的懿旨,是你求来的?”
楚元河挑眉,不置可否,“你不高兴?”
“没有。”赵清仪当然不会不高兴,有这道懿旨,至少明面上没人敢再非议赵家,非议她的父亲,除了狂蜂浪蝶有些麻烦。
再者……
她的顾虑还有楚元河。
直到此刻她方才意识到,她不是过去那个困在李家的妇人,她又恢复了婚嫁自由,她一日不嫁,前来提亲的人就不会停止。
那楚元河呢?
他正值青年,相貌出衆,又是皇亲国戚,还未娶妻,朝中想嫁他的女子必然不少。
若有朝一日他想娶妻了,或是老王爷想让他娶妻了……
甚至,陛下为他指婚……
那她如今,又算什麽呢?
楚元河见她背着自己,久久不说话,也想到了近日求娶的事,“是太皇太後的懿旨给你带来麻烦了?”
太皇太後的本意是想卖他一个人情,楚元河没有拒绝,默许了太皇太後此举,当然,这其中也有他的私心。
他是打定主意要娶赵清仪的,只是时间问题,有这道懿旨,将来他娶亲时也好堵悠悠衆口。
却不想,在他明里暗里敲打过後,还有人胆敢打赵清仪的主意,谭家真是狗胆包天了。
楚元河等着赵清仪主动向自己吐露心声,或是抱怨两句,他也好安慰安慰,顺便想法子给她出出气,可赵清仪又沉默了。
楚元河走过去,从後面环住她的腰身,“非我自负,这京中没有我不敢得罪的人,你若是受了欺负,心里不痛快,可以告诉我。”
他希望赵清仪依赖他,需要他。
赵清仪还是没有主动提起任何人,只笑了笑,“你想多了,我没受欺负,只是想到有朝一日,你会娶妻。”
楚元河一愣。
“你若打算娶妻,你我便要断绝关系,再不来往。”
这是赵清仪深思熟虑的结果,现在看着是她们你情我愿的事,可一旦关系里牵扯到了第三个人,她的存在,就是对他妻子的不公。
倘若……
倘若他本来就有娶妻的打算,那自己更该慎重考虑这段关系,当断则断,不要让彼此陷得太深。
楚元河的心顿时往下一沉,他扣着她的双肩,将她掰过来,“这话我不爱听,你重说,说些好听的,恩恩爱爱,天长地久,白头偕老……都可以。”
原本压抑的气氛,被他这认真又无赖的一句话打破,赵清仪没忍住笑出声来。
楚元河却绷着脸,扣着她肩膀的手指不自觉用力,“我是认真的,方才那些断绝往来之类的,不要再说了。”
“好好好。”赵清仪没往心里去。
“我若娶妻,只会娶你。”楚元河忽然赌咒,“若是娶不到你,我就削发出家,当一辈子和尚,让你後悔。”
楚元河傲气地擡起下巴,信誓旦旦,“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去相国寺求我,我是不会为你破戒还俗的。”
赵清仪心底那丝阴霾一扫而空,笑得乐不可支。
“你不信?”楚元河板着脸。
赵清仪配合,频频点头,“我信。”
不过她更相信,楚元河对自己始终是一时兴趣,之所以持续多年,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如今阴差阳错,他得到了,待新鲜劲过去了,他的真心也就不值钱了。
赵清仪能想到的只有珍惜当下,至少彼此有过美好的回忆,她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