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河一双幽邃的桃花眼仿佛能洞穿人心,警告她,“你别想着甩了我。”
赵清仪心虚,“何出此言?”
“我看出来了。”高大的身躯微微下压,强势的压迫感笼罩住她,楚元河直直盯着她的眼睛,“你觉得我对你,只是一时兴趣。”
被识破,赵清仪不否认,秀气的眉梢轻挑,“你不如坦然承认,我们就是贪恋一时的肉。体之欢。”
她感受得到,楚元河迷恋她的身体,食色性也,再正常不过,她也同样喜欢他的。
楚元河并不否认,他喜欢她,自然也喜欢她的身,灵与欲在他这里是分不开的。
他又恢复漫不经心地笑,凑得更近了些,嗓音磁沉,“所以你终于承认……你也喜欢我的身子?”
这次轮到赵清仪愣住,对方却不给她任何狡辩的机会,一口噙着她的唇,将她重新逼回榻上。
将她推到床角处,楚元河单膝跪在榻面挤了进去,边亲边捉着她的手,引导她领会他的强劲。
赵清仪指尖泛红,紧闭的眼睫颤啊颤,手已经不听使唤了,柔软丝滑的锦缎根本不足以抵抗其下蓄势待发的灼热,热意透过锦缎直达她的掌心。
又不满足于只在她掌心,索性跳脱出来,隔着层层叠叠的累赘抵上命定的归处。
赵清仪仰头,修长玉颈一片绯红,她呜咽着大口喘气,眼里像涨潮的湖水,波光潋滟。
他又问她,“好了吗?”
算算也有几日了,应该是好了的,他迟疑着,“我能看看吗?”
赵清仪摇头,“明日……明日婉琰出嫁……”
楚元河肯定不止是看看而已,发作起来收不住的,加上他又是武将出身,那一身腱子肉折腾起来,能闹半宿,她明日绝对见不了人。
楚元河的热情瞬间如同退潮的湖水,半晌,报复性地咬住她的柔软。
赵清仪吃痛,雪山颤动险些崩塌,晃了又晃。
楚元河勉强擡起头,漆黑深邃的瞳中倒映着雪山一抹红。
他侧过身,肌肉虬结的臂膀枕在她光洁的後背处,将她整个身子拥入怀中,灵巧的腕自她腋下而过,反扣着。
赵清仪的羞。耻心反复挣扎又破碎,最後只能作罢,随他了。
再拒绝,估计对方得破罐子破摔,吃亏的还是自己。
她就迁就他一回好了。
楚元河慢条斯理地掌控她,心里多少是舒服了,忍不住又问她吃什麽长大的。
赵清仪起初没回过味儿,觉得他问得奇怪,还能吃什麽,跟大家都一样啊,可话刚脱口而出,对方沿着圆弧五指收拢,她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你……你不要脸!”
一股气血直冲脑门,赵清仪抄起手边的软枕砸他脑袋上。
楚元河另一只手及时挡住,嘿笑出声,“若我们不熟,我胡说八道那才叫不要脸,可你我这样,分明是床笫之欢,人之常情,况且我那话是夸你,夸你你还凶。”
“谁愿意在这时候被夸?”赵清仪反正没这个脸皮,他的歪理还一套一套的。
“我愿意啊。”楚元河把软枕放好,“若是你夸我,譬如什麽……年轻力壮,天赋异禀……”
赵清仪听不下去了,忙捂住耳朵嗔他。
好好一个人,偏偏长了张嘴!
楚元河又一次被她从床上踹下去,跌落脚踏时,他还抱着自己的衣裳笑。
他站起来整理衣衫,“好了好了,我不气你了,我去给你报仇。”
赵清仪躲在被子里,“报什麽仇?”
“谭家。”楚元河撂下两个字,大摇大摆从她房门出去了。
许多事赵清仪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上京没有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人能逃出他的掌控,只看他有没有兴趣管一管罢了。
而谭家,显然是撞枪口了,赵清仪不计较,他得计较。
一个寻花问柳,好。色成性的二流子,也敢肖想他的女人,以为平日装得人模狗样,就没人知道他後院里的破事了。
该让对方吃点苦头。
当夜,一个暗无人烟的街角,谭尹从一个外室宅子里悄悄出来,准备回自己家去,却在走出几步後,被人从後头套了麻袋,一阵拳打脚踢。
楚元河就立在不远处,轻摇折扇,一派淡然,等一帮人打累了,打得麻袋里的谭尹没了动静,才纷纷上前复命。
福贵丢过去一个钱袋子,几个地痞看了银两数目,眉开眼笑,“多谢大老爷!下回再有这种好事,尽管吩咐小的!”
楚元河没说话,挥挥折扇,让他们走。
福贵上去查看麻袋里的人,已然鼻青脸肿,还剩一口气。
楚元河这才稍微解气,“走,回宫。”
福贵一路笑得谄媚,最近陛下是肉眼可见的容光焕发,可见与县主进展不错,他这做奴婢的也跟着欢喜,立即想了法子给陛下排忧解难。
“陛下,依奴婢看,这赵家二房咄咄逼人,无非就是怕耽误了那二小姐的婚事,若陛下给二小姐指一门好亲事,这事儿不就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