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听得一阵眩晕,什麽王楚氏,楚王氏,这都哪跟哪,仔细瞧了瞧刘嫂子,也没神志不清啊。
小霜问:“刘大嫂你说什麽呢?你家小姐和王县令感情不好麽?”
刘嫂子唾弃道:“我家老爷瞎了眼,给小姐找了这麽个人,呸,他也配得到我家小姐的感情?”
宋时月道:“死掉的王县令夫人和你家小姐不是同一个人?”
刘嫂子愣了愣,许久後哭道:“那对狗男女害了我家小姐。”
姜含意道:“怎麽害了你家小姐?”
刘嫂子抹了一下眼泪:“都过去了,人都没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狼心狗肺的王义原本带着寡母生活,後来寡母不知怎的死了。我家老爷爱才,见他是个秀才,便把他招到府里教小姐。虽说名义上是教小姐,但实际上不过是给他提供一个学习的地方。”
她顿了顿,“後来不知怎的,我家小姐竟要非他不嫁,王义这狗东西主动表示愿意入赘。我家老爷欣喜,当即给他俩办了婚礼,拿那狗东西当儿子,给他买书送他去私塾继续学习。王义这白眼狼头先三年同我家小姐恩恩爱爱,後来他中了进士,得了清县县令,赶巧他正要上任那年我家老爷因常年操劳,病死了,王义便携着家财和小姐来清县。”
说到这刘嫂子眼里蓄满了泪,“那老贼不安好心,想必早就计划好了,特意把我们留在老宅不带来,好害了小姐,夺了她的家财。”
她擦了擦泪,“我後来到清县找我家小姐,没想到瞧见那县令夫人竟不是我家小姐。”她哽咽道,“我家小姐被当成疯子关在後院,那贱人顶替了我家小姐,恨我没能力,没能手刃了那对狗男女。”
她闭了闭眼,“王义拿着我家小姐的钱财养着那贱人,磋磨着我家小姐,小姐她命苦啊!”讲完这句话手捂眼呜呜哭了起来。
小霜和姜含意眼眶微红,就连花极颜也撇过头去。
宋时月突然道:“那小公子姓楚?是你家小姐生的?”
刘嫂子呜咽道:“当然姓楚了,那狗官是入赘,怎配跟他姓。“突然间她放下手,擡起头,激动道,“什麽公子,没有公子,没有公子。”
宋时月看着她:“是吗?你在怕什麽?还是在掩藏什麽?”
刘嫂子:“你不要乱说,就是那对狗男女遭了报应,关他什麽事?不……没有他,没有……”
宋时月:“我不找他,我只除厉鬼,不除人。”
姜含意:“王县令还有个儿子,为何没人知道?他现在哪?”
刘嫂子叫道:“没有公子,天杀的王义不配有儿子。”
宋时月笑道:“刘嫂子多谢了,若是孩子还未醒可来同心客栈寻我。”说完便开门出去。
姜含意丶花极颜丶小霜连忙跟上,姜含意不解道:“我们这就走了?”
花极颜:“不都问完了吗?不走难道还等着吃晚饭不成?”
宋时月笑道:“县衙作祟的不是王县令夫妇,他们……早没了,我们该从其他方面入手。”
姜含意:“?”
宋时月:“你忘了?五年前不是有人除掉他了麽?兴许魂飞魄散了。”那人今年二十五或者二十四了吧。
姜含意疑惑的看了看她:“兴许其中一个跑了呢?”
宋时月:“若是你要杀仇人,会让其中一个跑了吗?”
花极颜道:“我肯定一个都不放过。”
宋时月看了看天,“准备天黑了,我们单独行动,说不定那邪祟主动找上我们。”
姜含意不再纠结,“嗯,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分开行动。”
片刻後她拿出四个如竹筒般的东西,“你们一人一个,若是发现妖物,用它告知。”看向花极颜,“特别是你,若是打不过,及时叫我们来。”
被点名的花极颜极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拿了一个,然後对着宋时月道:“我相信不管发生什麽,师姐一定会来救我的。”
宋时月拿过信号筒:“花师弟放心,不会有危险的。”几人便各自散去。
此时街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天越来越黑,最後街道空无一人。微弱的月光连树叶的绿色也照不出来,只能看到如鬼魅的形状。
宋时月行走于黑夜中,从建筑拥挤的城里到视野开阔的郊外再到张牙舞爪的山里,从敲锣声到蝉鸣蛙叫再到狼嚎虎啸。
渐渐的就到了四更天,露水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冷。突然间那冷意透进了骨头里,一片死气越来越近,树影重重中一道黑影如雷电般从她眼前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