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说:“这一带,信号几乎没有,下山後就恢复了。”
“噢,这样。”
“你以後决定和沈执在一起?”
“我不确定。况且就算现在决定在一起,以後也未必能一直下去。感情的事,变数太大。”封燃实话实说。
何川说:“他很喜欢你吧。”
封燃时常摸不准这兄弟俩的心理,深山老林里,何川一个动怒把他扔下来被野兽吃掉,也不会有谁知道吧。
他胆战心惊地说:“这个麽,其实无所谓。你想,不管谁喜欢我或者我和谁一起,我和你会一直做朋友。爱情都是一时的,友谊才地久天长。”
“你朋友真的很多。”
“不多,不多……”
再往上,车开不进去,两个人下车,徒步上山,何川介绍这里其实是冷门的景区,但後山不对游客开放,倒也没有豺狼虎豹,只是一处寂静山林。那一块相较而言算得上平整的空地,周围没有高树,鼓起一片片的土包,封燃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何川从後备箱拿出大大的编织袋,封口一开,散落一地纸钱。
他又取出酒,看向封燃。
封燃说:“回的时候你要开车吧?我来。”
他将酒一杯杯斟满,一处处敬去,辛辣的滋味从喉咙烧到胃里,这是60度的酒。
何川和爷爷说话,封燃回避,听不见什麽声音。幽林里晨光降落,昏暗的世界,只有车灯闪烁的光。
他打开手机,电量所剩无几,而且依旧没有信号。
他尝试走到高土上,连上一点点微弱的信号,他胳膊都麻了,渐渐接收到一些信息,有妹妹的,还有一些陌生号的来电。
独独没有沈执。
封燃疑惑中想,难道,他对他们之间若即若离的游戏腻了,这就是放弃的信号?
这麽快?
归途,没网也没电,他昏昏倦倦。
何川问:“你酒量不错?”
“这你应该知道的。”封燃睁开眼,“何川,你之後什麽打算?你要搬家去哪?”
“我回老家。”
“你……”封燃有点吃惊。
“也不一定。”何川话锋又转。
封燃看着他,又看自己手里的酒。又想起沈执,心中不知觉地苦闷,将剩馀的都干了。
上高速前,封燃想吐,这时意识已经不太清晰。何川停了车,他蹲在路边解决了半天。
回来时,两三步路走得东倒西歪。
眼前被加了一层雪花屏,什麽都瞧不分明。
“你醉了……你也会醉啊。”有人低声说。
封燃趴在那人的身体上,迷迷糊糊地想,他怎麽会醉呢。
便说:“没啊。谁说我醉了。”
什麽东西在他眼前一晃:“这是几?”
这不是逗弄幼儿园小孩吗!封燃有点恼火:“二啊!说了没醉。”
“是三。我是谁?”
“沈执。”
封燃很得意,感觉自己对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