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说话,也不肯拉他了,把他甩在车门口,径直走到另一端上车去。
封燃跌跌撞撞爬回车里,说:“我睡一会可以吗?”
“可以。”
“就十分钟。”封燃说,“睡醒再让我喝点。”
“嗯。”
沈执常常不让他喝酒,他有一套理论,说同时间内体内分解的酒精太多,身体就会如何如何。
但是他小睡一会儿再喝,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天似乎黑了。他拉了拉被子,感觉今天的床有些狭小,被子有点薄,伸展不开。但旁边的人却离他遥远。
这床很怪。
他说:“晚安吻有吗?”
沈执躺在另一边没动。
“来一个吧。”封燃说,然後倾身过去,把他揽入怀中。
他们触碰的那一刻,沈执忽然用力将他拥抱。他的手指粗糙,封燃想,这是一双拿画笔的手……手……在向下……
断片了……
他们到达江市的时候,封燃仍在沉睡中。何川开了五小时的车,中途休息过,但杯水车薪,如今极累极倦。
封燃的电话忽然响起,就放在他们之间,刚充电开机的。何川腾出手接起,对面传来沈渊的爆喝。
“你在哪!你在哪!我给你打了二十个电话,你到底去哪了,为什麽不接!”
何川皱眉说:“他睡了。你什麽事?”
沈渊:“你……”他倏然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是你!你和他在一起,你们昨天和今天都……”
“你什麽事。”
“沈执出事了!”沈渊声音发颤,犹用尽了浑身力气,咬牙切齿地吼道,“来中心医院,就现在。我非宰了你们不可!”
何川伸手推封燃,好一会儿,封燃才悠悠醒转,皱着眉问:“到哪了?”
“江市。”
封燃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昨夜酒喝太多,头也疼,胃也疼,膀胱也疼。
他好半天说:“先停一下行吗。我上厕所。”
何川说:“你去哪上?”
“那……先回家吧……”
“你酒醒了?”
“醒了。”
“真的?”何川不确定。
“嗯,头疼。我得回去睡一觉,车里睡不舒服。”
“我先和你说一件事。”何川忽然严肃下来。
封燃睁开眼,何川的车恰好稳稳当当停下。
中心医院?
封燃犹疑不定说:“来医院干什麽?”
何川说:“沈执……”
封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相隔短短的两天,再次见到沈执,竟会是这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