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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马上，我还会有一个才子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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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二日，借着为窈娘买纸笔的名头，我去了施良常去的书斋。

&esp;&esp;按照惯例，约莫一炷香后他会来这里。

&esp;&esp;我耐心等待，在施良进门一瞬，恰好侧过头，用光洁无瑕的半边脸对着他。

&esp;&esp;他眼里闪过惊艳。

&esp;&esp;我拢了拢发，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看手里的书。

&esp;&esp;他热络地凑到我身旁，我眉头一皱，用纤薄的背对着他。

&esp;&esp;施良的方向正好能看到我素白的脖颈。

&esp;&esp;书斋很静，静得能听到他并不明显的吞咽声。

&esp;&esp;「这位娘子在看兰语？」

&esp;&esp;他探头看了一眼，张口吟出几句兰花相关的名句。

&esp;&esp;我一开始十分冷淡，但他态度热烈，又极会找话题。

&esp;&esp;我慢慢软化语气，和他攀谈起诗文来。

&esp;&esp;「我今日起了兴致，要作一份兰赋。可写到一半，便开始迷惘。」

&esp;&esp;「因此想来书斋看看先人之语。」

&esp;&esp;我将那半篇兰赋从袖中取出，递给他。

&esp;&esp;他漫不经心地扫了几眼，突然眼睛瞪大。

&esp;&esp;又往下看去，他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esp;&esp;「这、这是娘子所写？」

&esp;&esp;「是啊。」我侧过头，全无戒心地回答。

&esp;&esp;「幼时读过些书，写东西也不知道好赖。如今无人教导，就自己写着玩。」

&esp;&esp;说话间，我的全貌彻底显露。

&esp;&esp;那枚硕大的痦子映入他眼中，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浮起嫌恶和惊愕。

&esp;&esp;施良好半晌才稳住情绪，勉强笑了笑，依依不舍地将纸张还给我。

&esp;&esp;张口却是这半篇赋的种种缺点。

&esp;&esp;「引经据典固然是好，但这些典故太过寻常，未免落了俗套……」

&esp;&esp;「这处隐喻也有些不恰当，冲撞了先皇时期的一位贵人……」

&esp;&esp;他东拉西扯说了半天，最后才义正词严地表示，不忍心见好苗子入了歧途。

&esp;&esp;希望等我写完下半篇后与我再约见一次，他需要仔细看过整篇，才能为我批改。

&esp;&esp;「好呀。」我柔声道，「我名阿娴。郎君若要找我，就来春驻楼吧。」

&esp;&esp;说完，我便带着书去结账，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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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有心算无心，没几日，施良就按捺不住来找我。

&esp;&esp;我将以前写的一些随笔拿给他看，他眼中异彩连连，又故作犹豫问我：

&esp;&esp;「因娘和窈娘都有才女之名，既然你是她们的丫头，她们的那些诗……」

&esp;&esp;我露出黯然神伤的表情，低头道：「她们是我的主子，想要什么，我还能不给吗？」

&esp;&esp;他立时变作义愤填膺的样子。

&esp;&esp;「这些妓子，偷盗他人才名，真是可恶！听说那因娘死了，想必就是平时不修德行的缘故。」

&esp;&esp;我惊奇地看着他，几乎要为他的脸皮鼓掌。

&esp;&esp;嘴里却说道：「还从未有人对奴说过这样的话。

&esp;&esp;「她们是绝色花魁，我只是个无盐婢女。

&esp;&esp;「她们一定是好的，我一定是满口谎话的那个。」

&esp;&esp;话到这里，我含羞带涩抬头，眼中全是盈盈情意，「郎君当真是奴的知己。」

&esp;&esp;那颗痦子威力太强，他不禁艰难地撇过脸。

&esp;&esp;手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娴娘，你这些年太不容易，我实在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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