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生!”林月初擡眸看向江暮生,犀利的眼神让对方心尖一颤。
“为何要同你上奉天派?”
看着林月初皱起的眉头,江暮生稳了稳心神,他脑海里早就想好一套说辞。
在对面人的质问下,江暮生缓缓开口,“实话同你说吧,最近你的身体实在太不对劲了,于是我去询问了言含兄。
“他同我说,这种情况并不常见,但也不复杂。但治疗起来还是需要一些药物为辅,我想,若能与你上奉天派,此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在听了江暮生的解释後,林月初不置可否。
“那我倒是得谢谢你,谢谢奉天派,谢谢言含兄了。”
“这倒是不用……毕竟我们是朋友。”江暮生嗫嚅着。
林月初淡然的模样反而让江暮生开始心慌,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反应啊。
江暮生原以为林月初会震惊,甚至恐惧,而後继续追问自己的病情。到这时,自己再拍拍胸脯告诉他:没问题!
江暮生左思右想,心思全然不在棋局上,很快,他便被林月初杀个落花流水。
“你输了。”看着坐立不安的江暮生,林月初依旧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啊,是啊是啊,”江暮生讪讪道,“要不我们再下一局……”
话毕,还没等林月初答应,江暮生便自顾自地收拾起棋局。
“江暮生。”林月初冷不丁的开口让江暮生猝不及防吓一大跳。
“啪嗒啪嗒——”江暮生倏地棋子尽落棋盘。
林月初就这麽静静看着江暮生,看着慌张笨拙的江暮生。
江暮生向来真诚待人,扯谎与隐瞒并非他所长,在林月初眼里,他的小心思明晃晃摆在脸上。
也就在面对如此的江暮生时,林月初才能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
“你该同我说实话的。”
回望着林月初,江暮生心脏剧烈跳动着。
林月初的目光似一潭幽深的潭水,表面风平浪静,但在深潭下却隐藏着漩涡。
“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
“江暮生,我明日就回尊月楼。”
“等等——”这个漩涡已经将江暮生卷入其中,他越是挣扎,却又发现自己越是狼狈。
“林月初,我没骗你,”江暮生低下声音,表情有些沮丧,“回奉天派真的是去治病!”
“可你没将实情全部告诉我,”林月初语气放柔,循循善诱着,“告诉我,我的病究竟如何?”
按江暮生的设想,这应该是上一步该解决的事,但凡事总有意外,他硬着头皮回答:“不常见,但奉天派有专治此病的药材。”
林月初步步紧逼:“什麽药材独独奉天派有?”
难得反应迅速一次的江暮生原想说花红,可一想到林月初已经当着他的面拿了一株後又默不作声了。
“说吧,我到底是什麽病,”林月初缓缓起身,靠近江暮生,“我知道你已清楚,你瞒不过我。”
“你不说也行,但我也难免会胡思乱想,而後担心过度,忧郁成疾。这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不是的!”江暮生倏地擡起头来,“我不是这样想的。”
“我知道你怕我多想,但你可知,欲盖弥彰,你越是刻意隐瞒,便越能证明这病有多棘手。不过,有一点我想告诉你,你大可相信我,相信尊月楼。”
林月初从来都是如此,语言温和却十分有力。江暮生不得不折服于他。
其实林月初说得对,他的隐瞒看似是在为林月初好,实则是自作主张。今夜这一切,都是他不信任尊月楼,不信任林月初的证据。
“是幻梦毒,”江暮生索性破罐子破摔,“言含兄略懂医术,他初步断定是中了幻梦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