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又细细端详着这封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信件。信上直白又简短地说出血影宫的现状,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可目的何在呢?写信之人是否觉得三派应该趁此机一举攻打血影宫?还是说他欲接着三派之手达到其他目的?
又或者,这是血影宫设下的鸿门宴。
何月心下一凛,径直将此信折好收回。
深夜,弦月高挂。
江暮生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了。
将收拾好的行囊挂于身前,江暮生背起已然昏睡了两日的林月初,从窗户边一跃而下。
虽然此次是江暮生第一次前来尊月楼,但早已提前踩过点的他却并不慌乱。
借着幽幽月色,江暮生带着林月初摸索着前行。
虽说自己此行多多少少引起了李云端的不满,但对方还是听从他的要求,将马安置在马厩。
尊月楼夜巡的弟子不多,况且江暮生专门抄了条小路,因此到马厩这段路,可谓是一帆风顺。
但这也并不是棘手之处,尊月楼依山傍水而建。它的身旁是湍急河流,身後是万丈悬崖。
这也注定了江暮生离开之路不会太好走。
若想离开此地,必须经过由三名弟子专门看守的大门。
虽然人数不多,但江暮生依旧心里打鼓。
他见识过林月初的出神入化的剑术与轻功,对方的武功都绝不在他之下。
那其他弟子呢?是否同林月初一样?
江暮生不清楚,但即便拦在眼前的是石横与云离,他也要带着林月初闯出尊月楼。
将林月初扶上马背,江暮生同样跨步上马。
将准备好的布条抽出,江暮生小心翼翼的扶着身前的林月初,将他固定在马背。
在马儿的轻踏中,江暮生控制缰绳稳步前行。
直到快到大门处,江暮生才放慢了步伐,缓缓将背在身後的刀抽出。
夜里纵马,实在引人注目。
很快就有弟子欲拦下江暮生。
“你做什麽?”尊月楼弟子持剑横在前路,一脸防备地盯着江暮生。
“身前是何人,擡起头来!”
昏迷中的林月初自然无动于衷,可尊月楼的弟子也似有所感般拔剑上前。
看着不断逼近的尊月楼弟子,江暮生目光坚毅,毫无恐惧之意。此刻,他高骑于马上,是威压万千的压迫。
不与对方废话,江暮生持刀而上。刀锋卷着寒气,将尊月楼的弟子逼退。
铮铮声划破天际,伴随着刀剑交锋,江暮生胯下的马匹发出惊鸣,如离弦之箭般猛冲向前。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弟子躲避不及,硬生生的重重跌落在地。
“拦住他们!”
在疾驰中,身後之人的大喝声散入风中。
江暮生逃出了尊月楼,带着林月初逃出了尊月楼。
事情的顺利进展让江暮生有一瞬间的兴奋。在骏马的疾驰下,寒风压得人喘不过气,但也只有这寒风,才能压下江暮生血液的沸腾。
紧紧搂着林月初,仿佛他带着林月初迈出的不是尊月楼的大门,而是鬼门关。
江暮生固执地想着,等到奉天派,林月初一定就安然无恙。
可眼看着离尊月楼越来越远,江暮生心里的愁绪也逐渐膨胀,隐约要盖过离开尊月楼时的兴奋。
江暮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他有目标也不迷茫。只是,当林月初醒来後得知事情真相後,会不会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