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生倏然合起信,与此同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里横生——他要去尊月楼,追回林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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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生,你也太不要脸了。”李云端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地盯着眼前这个无法无天又厚颜无耻之人。
掳走林月初,还让他差点关了一个月禁闭,这笔账李云端一直记在心里,想不到今日江暮生竟自己送上门来。
“我只想见见林月初。”
江暮生语气迫切,神色紧张,任谁见了都相信他是真的有急事要寻找林月初。可不巧的是,今日,他遇到了李云端。
“月初前脚刚到,你後脚就追上来,怎麽,你是狗皮膏药吗?非要黏着林月初。”
李云端本以为此话会激怒江暮生,不料在他的冷嘲热讽下,江暮生不知哪根筋搭错,衆目睽睽之下竟红了脸。
“我,确实想跟着他。”
“你……”李云端霎时哑口无言,眼神从不可置信转为鄙夷,而後又转为厌恶,这人简直无耻!
“今日你能从我们身上踏进去,我算你有本事。”
李云端不愿与江暮生废话,抽剑欺身而上。身盘的弟子见师兄出手,也纷纷行动。
在来时,江暮生便知道此行必然不会太顺,毕竟他曾擅作主张地带着林月初闯出尊月楼。今日他自投罗网,尊月楼的人又怎会轻易放过自己。
可他只是想见林月初一面,他必须见林月初一面。
江暮生横刀挡住李云端的攻击,又一脚扫过身旁袭来的弟子。趁着喘息的间隙,江暮生苦苦哀求:
“我绝无恶意,只一面都不行吗?”
“不行!”李云端拧着眉,反手一剑,“除非你的命留下!”
江暮生立刻一个侧翻堪堪躲过攻击,他不愿出手,怕伤了李云端,更是怕林月初左右为难。
可背後的弟子却撩剑起手,径直让江暮生後背豁出一个大口。
鲜血染深了江暮生的深蓝袍衫,江暮生咬着牙,费劲地往後退着。
“怎麽,想跑?没这个机会了!”李云端乘胜追击,对着江暮生前胸又是一剑。
江暮生不得不举刀反抗,可他的挣扎,在尊月楼弟子眼里就是困兽犹斗。既然如此,那他们必定不能善罢甘休!
几轮下来,周围弟子或多或少都负了伤,就连李云端身上都见了血。
可反观江暮生,更是惨不忍睹,原本还算体面的深蓝圆领袍衫已经变成破烂黑污的破布,原本如劲松般的背脊也已微微弯曲,似乎只能依赖手中的刀才能堪堪站立。
可他依旧站在原地,目光死死凝视着身後的尊月楼,好似下一秒,林月初就会从此处出现。
“你怎麽还不死心,你与月初若是真的交情深厚,他又为何不带上你!”
江暮生的执着让李云端无言以对,他也想不通为何江暮生宁可搭上自己性命也要见林月初一面。
可转念一想,此人实在劣迹斑斑,说不定背後又盘算着什麽阴谋,又要让尊月楼陷入水火。
“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云端抛剑换手,速度之快乃至于旁人只见残影扫过。如今江暮生已是强弩之末,谁也不认为他能挡下这一招。
刀剑交锋,铿锵声震耳欲聋。江暮生明明是以卵击石,可在李云端排山倒海般地倾压下,却依旧纹丝不动,只是嘴角已渗出一抹鲜红。
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连李云端都忍不住怔愣。
手中的锋刀依旧保持着抵御的姿势,江暮生缓了口气,艰难地擡眸。
“住手!”
与此同时,一声十分急促的,夹杂着愠怒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