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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第2页)

林月初与江暮生是有意前来寻找凌澜相助,在纪闻书的讲述中,凌澜也曾出现过一段时日。林江二人秉着不能放过任何线索的心再次迈入木屋,壮着胆子向凌澜开口。

奈何凌澜对前尘往事兴致缺缺,二人也难从这个脾气古怪的神医嘴里撬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好在林月初还有必杀技。当初凌澜答应为他治病有很大原因是沾了苏舷行与林静歌的光,可要是今日林月初坦白他就是二人之子呢?

堪堪覆上茶杯的手忽然一抖,而後便是一阵滚烫——凌澜打翻了茶具,让茶水顺着桌面肆意横行。

“你说什麽?你是苏舷行之子?”

凌澜的语气分明是不信的,可脸上的复杂神色却出卖了他。林月初见对方烫红了手,下意识想去关心,对方却将手一收,任它委屈地缩在袖口。

至此,林月初也只能无奈回答。

碍于江暮生同在此处,他不想将程科的大名暴露在片亮堂下,因此也模糊了纪闻书讲述的往事。

好在凌澜还是懂了,在听了林月初长长的叙述後,他立刻明了为何二人会在此时上门。

接过江暮生手里被冷水打湿的帕子,凌澜沉默了很长时间。

在奉天派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那年,他确实身在北极之地,因此也错过许多。

在那年,还真死于重病,奉天派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而还真,是唯一一个经凌澜手後依旧撒手人寰的,也因此成了凌澜最後一个病人。

凌澜不是没有怀疑过其中是否有何见不得光的动作,只是当他回到奉天派时,各种脏水铺天盖地朝他袭来,加上苏舷行与林静歌双双死于正邪大战,二人之子也不知所踪,一时之间,凌澜已然一无所有,孑然一身。

那段时日里,凌澜背负着莫大的悲痛,已无力再去理会着其中的弯弯绕绕,他的骄傲也不予许自己低头。因此,十五年前之事即便在凌澜凝结成一个突兀畸形的疙瘩,他也故意隐忍与忽略。

直到现在,林月初亲自为凌澜挑破这个遮掩了十五年之久的疙瘩,将其中的脓血挤出。

“在没发生那件事前,在我手里,从未有不治身亡之人,”凌澜应该是骄傲的,因为在江林二人眼里,他的眼眸炯炯,“这倒不是说我有一双令人起死回生的手,而是我从不做无把握之事。换句话说,我出手,是因为那人命不该绝。”

“至于还真,当时,他的确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凌澜看向林月初,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敛起眼里的光,“但,此伤绝不致命。”

江林二人对视後,也都知晓凌澜的话外之意。结合纪闻书所说的那令花草枯萎的药渣,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些药材是否被人动了手脚。

“还真死时,我并不在奉天派,也无能为力。之後发生的种种,更是全然在我的意料之外。忽如其来的正邪大战让苏舷行与林静歌丢了性命,也让程科登上掌门之位,实在是……”凌澜突然嗤笑了一声,不知是苦涩还是嘲弄天意。

方才,林月初并未向凌澜提及程科,此刻凌澜却主动提及。林月初心虽一紧,但嘴上依旧不动,只是眼神却下意识瞟向江暮生。

江暮生哪能不懂,事实上,他也等着林月初开口。只是不知为何林月初久久不语,他便只能主动发问:

“恩公好像对师……程科有些看法?”

不出所料,凌澜斜了江暮生一眼:“说出来怕污了你的耳。”

“不,神医请畅所欲言,我保证今日之事只有天知地知,与我们三人可知。”

“哼,我说得句句属实,怎会怕你到处宣扬?”

江暮生一颗心从头凉到尾,他就知道自己本不应说话。最後,还是靠着林月初打圆场,凌澜这才悠悠开口:

“若不是苏舷行死于血影宫之手,掌门之位哪轮得到他程科!”若在奉天派其他人口中,此话实在是称得上大逆不道,可在江林二人面前的,是薄唇利嘴的凌澜,这样听来二人竟也不觉诧异。

“我是不反对人狼子野心,甚至称得上是鼓励,可若是心存不轨,故意暗箭伤人,那就算爬得再高,也是德不配位。”

林月初与江暮生还没傻到不知对方所指是谁的程度,因此,他们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凌澜的下文。

很快,凌澜就像他们讲述了一件发生在十几年前的比武台上的旧事。

那年,奉天派按理举办门派内的比试,程科正好对上了他的师兄苏舷行。在当时,还真有意考量衆人,为下一任掌门准备。谁也都清楚,还真已对踏实稳妥的苏舷行青眼有加。就在此情况下,程科竟妒意横生,衆目睽睽下出手伤了苏舷行。

“苏舷行的伤是我处理的,那一剑,分明是奔着断臂之念而去。即便他之後如何狡辩失手,都难以掩饰其心之恶。”

“真的……”江暮生才嗫嚅一句,随後又意识到不妥住了嘴。

这已经是从第三人嘴里听到不利于师父的话语了,无论起初江暮生再如何坚定,如今也难免动摇。

恍恍惚惚走出木屋,迎着寒风踏上幽径,江暮生实在想不明白:

平日里总是谆谆教导他们明德惟馨的师父怎麽会做出如此之事?难道师父是在登上掌门之位後才明白劝善惩恶的道理吗?

目送二人离开後,凌澜抱起金珠静默了许久。而後,在金珠的呜咽声中,他掐灭油灯,任由屋内堕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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