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难
早上起来,拉开窗户,一眼望去,天地皆是白茫茫一片。
2001年的跨年夜,陈秋家里很热闹。
本来陈秋以为李溪白不会来,毕竟他的家人也需要陪伴,可没想到他竟然把人带来了。
沈福泽和木俊也不回去,他们也厚着脸皮跟着李溪白来了。
他们在这里就几个熟人,陈秋也欢迎他们到来。
陈秋头疼的是李溪白的妈妈何花真女士,这位女士打扮的很精致,看起来非常年轻,她轻松的坐在他母亲身边聊着最时兴的衣服。
她带来一些东西,一一给陈母介绍,她用对待自己姐妹的态度去对待陈母,出发点是好的。
只是陈母一直都在农村,她爱干净,总会把家里打理干净,但不懂时尚,穿的衣服也是以实用为主,何花真不一样,她追赶潮流,红裙子,红头发,带□□镜,喇叭裤,她都赶上了。
她们两个是截然不同的人。
李溪白打断他妈的兴致勃勃,“你分享的那些也不看看适合吗,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
何花真不高兴的说:“你这什麽意思,我怎麽了,女人就是要对自己好些,我看陈秋妈妈干农活,手有点干,我带的润手油,保准能用上,还有这个,抹脸的,对皮肤很好。”
她说着就又回到自己手里的东西,衣服鞋子包子,她都拿了不少,陈母颇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李溪白还想说,被何花真说,“不懂别说话。”
她扭头就亲热的握住陈母的手,“你拿着,这些都是我特意买的,陈秋让我儿子现在这麽老实,我很感激你养了个好儿子。”
陈母还想拒绝,李溪白就说:“姨,你就拿着,你不拿,我妈大包小包的带来,还要大包小包的带回去,”
何花真:“对,你不拿,我也不拿,送给你街坊邻居。”
这陈母必须留下了。
何花真会看眼色,见她留下,松了口气,和她说起曾经的琐事来,这陈母倒是也能搭上话,一时间,她们聊的很好。
陈秋见李溪白也没闲着,拿着酒和他爸喝,他爸看起来也很喜欢这酒,喝着就喝多了。
沈福泽和木俊则坐在院子里,陈秋走出来,见他们正擡头找月亮,今天晚上云层厚,月亮被挡住,等了半会也没见月亮出来。
“外面冷,为什麽不进去?”
“这冷一冷,清醒。”沈福泽嘴硬道。
木俊不想陪他一起挨冻,就进门,沈福泽拦不住,和陈秋面面相觑。
陈秋忍不住笑出来,沈福泽哼了一声,“笑屁啊,什麽破天,月亮也看不到,进去了。”都这时候也不忘损一句,他没压声音,屋里的人都听到了,纷纷笑出声。
大家晚上不打算睡,等过了零点,外面霹雳啪嗒的鞭炮声没有断过。
陈秋和李溪白也放了声响。
夜里都没消停过,等安静下来就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睡了一上午,到中午,大家围绕着桌子吃了一顿热腾腾的饺子。
二十一世纪的第一年过去了。
陈秋到三号的时候就准备返工,李溪白和他一起回去。
回到矿区,大家都面带微笑,说着吉利话,开始了新的工作。
随着火车的轰鸣声,工人的身影不断穿梭,陈秋也在其中,煤矿的人都需要下矿,只有了解到地下的矿是怎麽被开采出来的,才能更懂旷工的艰辛。
重工业一直都是祖国最重视的行业,这种环境下工作的人都值得被尊重,因为这是在拿命来工作。
陈秋带着安全帽,擡头看着头顶的矿,一声声的塌倒声,哗啦啦的落到运输带。工友们咳嗽了几声,闭住呼吸,手一直不停的捣。
应该让矿长购买更加规范的设备来,还有装备,以防呼吸进灰尘,陈秋手也不停的想,这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