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95%
温负雪和沈昭都是一种人。
他们早已习惯,在漫漫近十年的光阴里,踽踽独行,却又用短短的几个时辰,就习惯了另外一个的相伴。
人很难闯进心里,住下了就出不去了。
沈昭多多少少有些累了。
没错,他是雪邬山第二,清谈会上也无人敢挑,奈何压他的是无情道百年未出的天才,还是爽文的大男主啊,无论是体力还是那个。。。。。都常人难及啊。
沈昭深深深深有体会了。
温负雪神色餍足,淡漠琉璃般的眼眸缠上了几股色欲,还没有褪去,热烈又赤裸,与平常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大相径庭。
这漫长而又短暂的时辰里,沈昭最受不了这样的目光。
每每平息,就又被调动。
一调动,就能再来一次。
温负雪轻轻按住沈昭乱动的手,任凭他的腿肆无忌惮缠上来,勾住他。
心甘情愿。
温负雪侧头在沈昭的手腕上落下一个吻,揽过他光滑而又布满红印的肩膀。
在这期间,他们说过很多话。
沈昭说,他在很久之前,就喜欢上了他。
很久之前。
温负雪笑了,慢慢揉着沈昭的腰,感受着怀里温和的呼吸和存在。
人生不过短短近二十年,岁月轮换,四季交替,万丈红尘在他匆匆而逝,幸得身边最後还留下一个他。
温负雪久久不舍得睡去。
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忽地门开了。
温负雪面容陡转胜寒,拉好被子坐起来,凛生出鞘,立在身前,剑锋冷冽,直指来人。
“拿剑指着你的父亲,正元宗那帮老古董就是如此教你的。”涿漓君面不改色,笑意盈盈,骨相俊冷阴翳,却又生生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不怪是男主的父亲。
他的双臂展开就搭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点着,高兴赞同道:“为父很伤心啊。”
“不愧是我的血脉,六亲不认,残忍嗜杀是本性,对谁都能动手,不过,你的师尊一定没教过你,凡事还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以卵击石可不是聪明孩子做的事情。”
话讲的很难听,很容易被人抽。
温负雪没理他,一心顺着沈昭的脊背安抚。
在魔主进来的刹那,沈昭就已经醒了。
挨千刀的,说什麽屁话的。
温负雪默默在沈昭的背後温柔写道,放心,没事,有我。
很显然,温负雪并不希望魔主知道他闯进了荒原。
单论他们两个,出手必死无疑,男主的不死金身对他来说可无效,沈昭又不傻,只是他听不得这个歪老头子玷污他家师兄。
温负雪低着头,没有理人的意思。
涿漓君扯着嘴角,生平第一次遭人轻视。
他可是堂堂一代魔主!
不说人间是个热闹的地方,新来的儿子怎麽被养成了哑巴。
不行,话还没说完,还是要聊下去的。
涿漓君盯着温负雪旁边的那个鼓包,来了兴致。
“听说,你收了人,还是个标致的小兔妖。”涿漓君擡起下巴,“不把儿媳叫出来让为父瞧瞧吗?区区一个小兔妖,长得不错,玩也就玩了。但夫人还是要好好选选的,不能随便一个山沟里出来的玩意就能当。”
刚才还在让沈昭不冲动的人,直接驱动着凛生杀向涿漓君。
地面骤升霜花,灵气波动轰炸,只听的一连串的扑通声,外面跪了一地的人。
涿漓君头一歪,几根发丝掉在了地上,他拍手道:“修为还不错,灵力看着碍眼,往後还是不要用了。不过为父开明,这一点还是可以随你。”
温负雪冷声道:“你也配见他?”
这是温负雪对涿漓君说的第一句话。
沈昭抱着温负雪的腰,生怕他一个冲动去上去开打,现在可不占上风啊。
他在温负雪的手心里劝着:别生气,气坏了我心疼,之後会找他算账的,乖。
温负雪捏着沈昭的指尖,慢慢揉搓,背过身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