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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沟 这怎麽能叫做背叛呢季璘不明白（第2页）

这一刻他在季璘冷漠的眼神里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七千年未曾回来相见不是因为我恨他。

而是因为他恨我。

季璘。

晅裴自嘲地笑了起来，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喃：“你这个骗子。”

季璘看向杀得血红的天幕，微微眯起幽冷的双眸：“我有时候在想，或许我不该违逆天道意愿。”他眉头紧锁，“不如也尝尝做妖魔共主的滋味吧？”

说来也是好笑，他说他无意夺权，少狰不信。说自己已全心向着长明天，晅裴也不信。

既然都不信我，既然都要逼我。

那我一昧退让，还有什麽意义呢？

干脆遂了他们的意吧。

天空猛然泼洒血雨，两头妖兽果然两败俱伤，瞑鸟利爪戳瞎双头犬眼睛的刹那，薛行木也一口咬断了他的翅膀。

妖兽痛吼接连坠地的声音，震得连大地都在颤抖。

“啊~”朱樾在漫天血雨中站起身，陶醉地转了一圈，“二殿下，你早该醒悟啦。”

那双眼尾下垂的眼睛原本该显得很温柔，可在血雾映衬下，便露出了几分不怀好意：“血沼大妖生来便该统领苍生的，你看看你把自己，弄得多委屈呀。”

他轻轻屈膝，微笑着朝季璘伸出手，这是标准的幽泽之礼。

“哪怕早早的嫁入了长明天，可你仍是血沼诞生的大妖，是天道预言名正言顺的妖魔之首。倘若你愿意回归，往生洲的衆民，定会顶礼膜拜，下跪相迎。”

“他们等一个强大的首领，已经等太久了。”

“嗯……”季璘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是吗？”

“可我实力早已大不如前啊。”

“不就是缺一具妖身吗？”朱樾笑容甜蜜得好像淬了毒，“晅裴都在这儿半死不活了，你还怕不敢闯他的金池府？”

晅裴脸色铁青，指甲深深嵌入地面泥土，他此刻恨得想要毁了一切！却连起身都困难。

除了他自己，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伤他至此。

“可我不想回金池府，又不是什麽好地方。”季璘停了一下，眼皮一擡，睨向朱樾，“你去帮我拿回来。”

朱樾一愣，随即笑容淡了几分：“二殿下，就算我选中你，我们也只是合作关系，我可不是任你驱使的下属哦。”

季璘却不理会他的威胁：“你不仅要帮我取回妖身，还要解了季青城，和白渡野的疯疫。”

朱樾唇角弧度未改：“凭什麽呢？”

“凭我能给你想要的东西。”

语气很淡，却斩钉截铁。

朱樾微顿，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唇：“我想要的？我想要天下大乱，我自己就能做到。”

季璘就摇头，直视朱樾浅色的瞳孔：“你做不到，你想要的，哪怕努力了近万年，也没有得到。”

“……”朱樾虚僞靡丽的表情终于浮上了几分真，“我说过了，我解不了季青城的……”

“你可以。”季璘不容置疑地打断，“你是天地间第一任司春之神，天生便拥有能令万物新生的能力，这世间要是没了你，才是真正的无人能解。”

仿佛沉默了很久。

季璘闻到风中神血的味道愈发浓郁，便有些走神，没有人帮晅裴封住伤口，他的血好像流不尽似的。

地上金色的神血开始蔓延至脚边，晅裴头颅无力地垂着，呼吸越来越微弱了。

明明该心如铁石，可在金色血液即将沾湿鞋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退了一步。

朱樾终于开口：“好，我答应你，但如果你没有做到你所承诺的，二殿下。”

朱樾的眼神直直望过来。

“我是一个非常非常记仇的人，你应该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