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大学霸看不懂?懂装不懂最是恶心了。”
任子骅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吴二的愤慨是打心底的。于是坐直身子,神色庄重:“我发誓我真没看懂!若是看懂故意惺惺作态,有任何打趣丶揶揄的意思,我出门被车撞!”
“呸呸呸。”吴二反应很激烈,几秒後又颓了下来,“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
任子骅:“我这不是要表真心吗?”
吴二浑身弥漫着闷闷不乐的收拾东西,任子骅快步跟在其身旁。
“校门口开了间螺蛳粉店,去试试吗?”任子骅提议。
“不去。”
“要不前面华联商场,四楼的牛排店五折店庆?我请客。”
“不去。”
“要不IOI简餐……”
吴二忽然顿住脚。
任子骅刹脚不及,两秒後後退回吴二身旁。
吴二声音里带着纠结:“陈铁会不会也看不懂那诗?”
任子骅回想了下陈铁上课时的神色,气的更多是吴二不给他台阶下,并未看出诗中玄奥。
“估计是了。”
吴二低低骂了声,後悔道:“骂人对方听不懂,还不如不骂。”
任子骅忍不住嘴角上扬,这话听起来简直至理名言,哪怕是歪理。
“没事”,任子骅安抚,“陈铁看不看得懂,都不妨碍他真的是个傻逼。”
吴二擡头看着任子骅,语气说不出狐疑或调侃:“呵,好学生这麽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呢?还以为很尊师重教呢。”
任子骅双手插兜,轻声道:“上个月底,就是学校组织观看电影那天下午,我在右走廊的楼梯口,听到你和陈铁说话了。”
吴二怔住,片刻後,将手中提着的包往肩上一挎,说了句别当跟屁虫,快步走向校门。
任子骅看着对方纤瘦的背影。一头彩发在正午的太阳下熠熠生辉。
在知晓吴二隐藏在桀骜气质下的为人後,任子骅便很好奇吴二对语文老师的敌意。
那股敌意是不假掩饰的,充满攻击性的。
尽管吴二在校园里是个校霸,所有老师说起该名字都是略带嫌弃地摇头,但吴二对教师们,不说尊师重教,基本的礼貌是有的。
上课或许听,或许不听,但不听时只会伏桌大睡,贯彻师生“互不打扰”。比起不听课还制造噪音的顽劣分子,已经可以算“孺子可教”。
只有陈铁的课,吴二的顽劣展现得淋漓尽致。愿意睡觉都是给面子,不给面子的时候,上课吃泡面,和後桌打扑克,甚至光明正大课中走出教室再走回,来去如入无人之境。
陈铁自是暴跳如雷,左一个咒骂又一个威胁,吴二全部无动于衷。
陈铁在课堂上如何对吴二放狠话,最终却没付诸实践,甚至连向班主任或教导主任状告都没。
任子骅也察觉到,陈铁对吴二有所忌惮,尽管其情绪隐藏得很深。
任子骅深觉其中玄妙,尤其是越发知晓吴二的为人後。
直到上个月最後一天,学校组织学生去看爱国电影,任子骅因脚扭伤请假。偌大校园里人去楼空,任子骅在教室自顾看了一下午闲书,踏着孤寂的放学铃要离开时,在楼梯口听到吵闹声。
“吴二我跟你说,我一个老师想办你轻而易举。”
“呵。你配当个老师吗?”
“我配不配是校领导说得算!”
“是吗?校领导知道你人面兽心,猥亵女生吗?”
……
任子骅贴在某班教室的後门,听完了全部对话,也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看起来文文弱弱又瘦脱相的男人,竟是个批着人皮的畜生。他用补课丶帮改试卷等原因,让女生晚自习後到教室办公室,施行猥亵。
陈铁很会挑选受害者,他会查看所有女生的背景资料,父母是公职人员或生意颇大的不碰,家里是县城本地人多势衆的不碰,女生性子烈朋友多的不碰,最後甄选的对象,都是家中是周边乡镇农村,无权无势,女生本身又沉默寡言的类型。
陈铁的侵犯不知实施了多久,直到被不参加晚自习,打架後回学校拿包的吴二撞见。
吴二话不多说,当场将人揍成猪头,请假三天後来上班,依旧是鼻青脸肿。
吴二原本打算状告给班主任丶年段长和教导处主任,学校若想包庇,那就举报给教育局,再不行就散播到网络让热度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