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骅只是随口,毕竟哪有人酒量差到只能喝一瓶啤酒?
然而吴二却用行动给了他肯定答复。
吴二交叉步没走好,前脚拌後脚,整个人摔在了任子骅身上。
任子骅浑身一僵,抱着怀里柔软的躯体。
一个浑身带刺,仿佛刺猬转世的人,身体却是那麽柔软。
对方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廓,没什麽酒气,但很温热。
“不是吧同桌,你也太孬了。”任子骅摁住莫名的心跳加速。
五彩头颅在他肩膀上左右回蹭,彩毛扫过他的脸颊,扫的任子骅的心要跳到嗓子眼。
他能肯定,他那混混头子的同桌,真的是个“一瓶倒”。
糟糕的酒量算遗传吗?任子骅心想。
任子骅看着已经找不着北的身边人:“哎,本来想骗你和我走一段,现在怎麽办?我再把你送回去?”
送来又送去,无用功的最高境界。
醉汉没有回应。
任子骅带点私心道:“算了,你那家也没什麽好回,要不去我那吧。”任子骅垂眸,“虽然也不怎样,好歹还有自主权。”
醉汉依旧没回应。
任子骅:“那我就自作主张了?”
说罢便继续搀扶人往前走。
然而醉汉的步伐十分魔鬼,左右摇摆也罢,还会如同跳拉丁般,忽然往某个方向快步移动。
比如往後动。
以至于半小时後,他们竟又回到土地庙。
任子骅无奈。
虽然身上的五彩挂件可爱异常,但他们也不能在街头徘徊至天明吧!
最终,任子骅艰难地向五彩挂件灌输了要“齐心协力”回家地思想。
而所谓的“齐心协力”——
任子骅弯下身,屈起腿,喊了两声吴二的名字。
吴二站在他身旁,双手在他脊背上摸索,摸得他心猿意马,最终在忍无可忍打算放弃计划,和对方闲逛至天亮时,吴二终于爬上他的背,搂住他的脖子。
背上的重量很轻,比吴二消瘦的身形还要轻。
任子骅蓦地有几分心疼。
然而背上的人并不安分,温热的呼吸从脖颈游离到耳廓,双掌也在锁骨到胸口位置到处游离。
“吴二!”任子骅咬牙切齿。
醉汉置若罔闻,继续摸得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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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影帝?”
清亮的声音打断年骅的回忆。
“在想什麽?”师久好奇。
年骅看着对面人,仿佛又看到年少时的心上人,从耳侧到脖颈不禁瘙痒起来。他努力移开视线,最後落在桌上空掉的啤酒瓶上。
“你酒量,挺好?”年骅带着犹豫道。
似乎在察觉对方便是年少心悦之人後,年骅愈发从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身体中,找寻到一样的灵魂。
那些在世俗表象里千差万别,剥去层层外衣後又美好而相似的内核。
然而去掉假设前提,再看两人,又很难画上等号。
“还行吧。”师久不置可否,“工作时锻炼出来的。”
年骅点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喝酒场合难以避免。
况且随着年岁增长,好多习惯都会改变。
“你也爱喝咖啡。”年骅想到之前在延城酒店,师久大半夜喝黑咖啡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