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将会跟秦勉对战的选手被两名保镖架到八角笼外,推上台阶,打开笼门。
朱拉尼站在二楼贵宾厅,盯着楼下八角笼,抄起桌上对讲机:“嘴里还塞着!”
佩戴耳麦的保镖听见他提醒,忙不叠摘掉选手嘴里的毛巾。
嚎啕声噌地从对讲机窜起来,朱拉尼关掉音量按键,扭过头,对身後的吴顺说道:“这红毛儿挺能给自己加戏?”
吴顺:“玉米村那些老葱,我说的口干舌燥才骗过来,这红毛儿可不一样,自己主动给我打的电话,说何小满电话打不通人也不见,问是不是我把她找过去了,我说是,他马上就来了,我直接枪顶着红毛儿脑袋送上邮轮,省心的不得了。”
朱拉尼:“刚才秦勉动手杀何小满,他看见了?”
“看见了啊,被我摁舱板上盯着窗看的。”吴顺唏嘘地摇摇头,“那女的挺带劲儿,白瞎了。”
朱拉尼回身在吴顺肩上拍了一巴掌:“今晚赢了钱,赔你六个比她带劲儿的。”
一楼,可乐还在八角笼里对着秦勉嚎,朱拉尼点着太阳xue,嘱咐吴顺:“卖家手里鸳鸯币是真货这事儿,别告诉老爹,惹老爹上火。”
“明白。”吴顺道。
00:00。
比赛钟声响起。
没来得及给可乐换比赛服,可乐穿的是一条沙滩裤。
秦勉倒是颇为敬业地穿着朱拉尼备好的比赛短裤,戴上半指拳套。
“小满的命不是命?”
可乐哭嚎着,拳头落在秦勉下颌。
这麽失魂落魄又毫无章法的拳头,按理说应该很好躲开,秦勉却一连被塞中好几个後手拳,一向引以为傲的右手也没见出。
比赛打得这样难看,朱拉尼不怪秦勉,毕竟那只手几十分钟前才杀过人。
哪只手来着?
朱拉尼回忆了一下细节,他当时站在秦勉背後,秦勉持刀的好像是左手。
管他左手还是右手,一点儿不重要。
吴顺走到与朱拉尼并肩的位置:“秦勉右手什麽时候伤的?”
受伤?
朱拉尼眯起眼睛,聚精会神地盯住秦勉右手,毒品後劲到现在才将将放过他,耳中的声音不再忽小忽大,眼睛也不再重影。
可惜有半指拳套挡住,看不见秦勉右手具体情况。
瞧半天,只从拳套边缘瞥见洇湿的血痕。
朱拉尼不以为然,持刀通入何小满胸口时,血染到了秦勉缠手绷带上。
八角笼里的可乐也熬过了劲儿,不再追击秦勉,捂着一脑袋红头发蹲下来:“勉哥……小满怎麽办?你怎麽办啊勉哥?”
楼下的VIP祖宗们一见八角笼里的两人停下,登时抄着洋文叫骂起来。
真金白金入了赌局,红着眼睛等秦勉和可乐分出胜负呢,他们两个要是不打,得被观衆活活撕了。
朱拉尼不担心这个问题,打不下去,随便给两人胳膊或者腿上来一枪示警,总有办法逼他们继续。
视线落回秦勉右手半指拳套边缘——过去几十分钟,绷带上沾的血应该早氧化成黑色,怎麽还这麽红?
“老大!”保镖推门闯进舱室,“有船围上来!少说几十艘!”
朱拉尼:“棉国警察那边老巫不是打点好了吗!”
“不……”保镖脸色发青,“船上标识,不是棉国警察……”
三十分钟前。
婆罗努刹港口附近海域。
“队长,人!”
强光手电映亮海面,救生圈倏地投入海中。
何岭南奋力追上救生圈,一把捞住,往身後一甩。
快艇边缘,站了一排人,齐刷刷屏住呼吸,目光投在何岭南身後,等着第二颗露出海面的脑袋。
“小满!”何岭南喊。
先露出海面的是海藻般浮起的长发和一条手臂,水花翻涌,那只手陡然拽住救生圈,脑袋肩膀通通浮出水面。
何小满扶着救生圈,看向何岭南:“哥我头发糊嘴里呛到了!”
队长呼出一口气,抄起接通中的卫星电话:“确认人质安全,全体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