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抓起人往外走。
“欸!谁是苦主,怎麽说抓人就抓人啊!”云棠大力挣扎,但奈何细胳膊拧不过腱子肉,只能被人捉了去。
“少废话,去了公堂就知道了!”
小菇给吓得直打哆嗦,这都是什麽事啊。
铺子开了三年,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更何况掌柜的从来都是用上等花材,怎麽可能会有什麽劣等香粉!
掌柜的会不会被打板子啊,听说县衙的板子都打得血肉模糊!
俩捕快捉了云棠往县衙去,一路上乡亲纷纷侧目。
不出两刻钟,日日安为谋暴利,兜售劣等香粉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云棠到了县衙公堂後,看到带着长惟帽的女子跪在右手侧,身形有些眼熟,心中有了猜测,但未见真容,不敢断定。
“威武——威武——”
两列捕快口中高呼,手上敲着杖棍,颇有威势。
云棠在堂中跪下,瞧着公堂书案上方垂挂的“明镜高悬”,心中一片叹息,这回真是冤家路窄了。
贺开霁一身深蓝色七品官服,戴着乌纱帽,从後堂中走出,于书案後落座。
惊堂木一敲,擡眸看去堂中所跪之人,双眼惊讶地一睁,竟然是昔日他高攀不上的明华公主?
复又低头去看那一纸状纸,说不准只是容貌相似,但状纸上写得名姓亦是云棠二字。
心中有了计较,“水氏,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日日安香粉铺兜售劣质香粉。”
水夫人跪在云棠身侧,一直不敢看她,现下也只是撩开白色帷帽,别在两侧。
“大人明鉴,您看看我这脸,发红肿胀,妾身就是用了那日从日日安购置的香粉,才会如此。”
说着将那香粉盒子递了出去。
贺开霁着人取了上来,为示公正,又请了县里的医师和香粉师傅一道验看。
两人一致意见,“回禀堂尊,此香粉确非上品,水氏面颊也确系此物所致。”
贺开霁问道:“可有碍性命?”
医师回道:“无碍,喝上两三剂药便能好了。”
贺开霁心中遗憾,但面色未改,“云氏,你还有何话可说。”
这件事本就蹊跷,她的香粉绝不会有问题,问题估计出在那盒香粉上,或者水夫人身上。
“可否让民女看看那盒香粉?”
贺开霁颔首,让人拿了过去。
水夫人那日临走前买了三只香粉,这便是其中一只,云棠打开闻其香,观其色,这盒子确实是日日安的,但香粉不是。
显然被人掉包过了。
“大人,这香粉并非我店铺所出,不知水夫人是从何处弄来诬陷于我。”
水氏捂着脸大声哭诉,“大人明鉴,云掌柜自从得知”馥春”铺子要开了,就曾携礼上我家门打听,但我是官眷,不愿卷入民间买卖当中,故而当日并未见她。”
“过了几日,”馥春”铺子开门,我见日日安冷清,想着前头没见她,心中有愧,便主动上门买香粉。”
“不成想,她竟怀恨在心害我容貌损毁,亏我这三年来总是光顾她的铺子,还为她介绍了诸多官眷生意!”
“此人就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请大人为我主持公道啊!!!”
贺开霁沉吟几分,人证丶无证俱在,动机也合理,这案子倒也不难断。
只是这量刑,不过罚没银两,关闭铺子而已。
云棠已知这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水夫人定是受人指使,至于是何人,她擡眸看了眼高坐明堂的知县大人,依旧大声喊冤。
“大人!民女冤枉!”
“这香粉盒子确实是日日安所出,但这劣质香粉绝对不是。”
“城中的香粉研磨晾晒的商户就三家,大人大可派人去查,到底是何人曾制了这劣等香粉;若不是在城中所制,外来的香粉进城售卖都有记录在案,这香粉不是空xue来风,定能查到出处大人一查便知!”
水夫人面色愠红,看着威严的县衙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云掌柜一人作恶,竟还要攀扯那麽多人吗?!你这个毒妇!”
“大人,此人心硬嘴硬,必得用杖刑,才肯认罪!”
此话说到了贺开霁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