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春心误像伤疤一样(六更)……
馀知洱困顿地哼哼唧唧的,摸了三四下才摸到手机,按下接听键,他哑着嗓子“喂”了一声。
是裴度川打来的,说阿兰忽然□□出血,紧急送来了医院,问馀知洱有没有时间,过来照看一下。
接电话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此时脑子在惊吓中才清醒了一点。馀知洱坐起身,扶着额头皱眉,视线扫向窗外——天还是黑的,整间屋子陷在未褪的夜色里。
不想打扰石宽睡觉,馀知洱从床边的衣架上抓过外套放轻脚步推门出去。
门在他身後关上,馀知洱才压低声音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阿兰是有老公的吧,为什麽是你打给我?”
想起那次裴度川因为随便搭讪了个女生上床,结果被杨绾烟捉奸的事情,他实在对裴度川的节操没有信心,不过再怎麽说,阿兰是好朋友的妻子,裴度川应该不至于没常识到对阿兰出手吧。
果然电话那头的裴度川很不满地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阿兰今天晚上也给你打电话了吧,说她身体不舒服。”
馀知洱退出通话界面,翻了一下来电列表,果然看到了一通未接来电,是晚上不到九点的时候打来的,也就是晚饭时候的事情。
这麽说起来,他在换衣服时石宽突然进来,好像就是想告诉他他有一通来电,只是他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裴度川继续说道,语气颇有些揶揄:“你不理会阿兰,阿兰只好来找我帮助了,毕竟我们两个住得离阿琛家最近嘛。阿兰一个女孩子在异国他乡,对这种女孩儿我们要多多帮助才对嘛。”
为什麽说的好像是自己故意不帮助阿兰一样?只是没听到电话好嘛,馀知洱腹诽,询问阿兰的身体:“现在情况稳定了吗”
“稳定了,”,裴度川当即回答。
听到这个回答,刚放下心来的馀知洱就听到了後面一句:“流産了。”
好吧,这也算某种意义上的稳定吧。
馀知洱抿起嘴唇,为阿兰肚子里的小婴儿办的酒席回忆起来还很近,然而现在孩子却没有了,准妈妈的阿兰和阿琛家人他们都会很伤心吧,馀知洱也不由得低落起来。
好在还是有好一点的消息以作宽慰:“医生说阿兰的身体底子很好,这次的流産不会有什麽影响。”
馀知洱“嗯”了声:“所以你是要我过去帮忙照顾阿兰?”
“对啊,”,裴度川念念有词,“你不是会德语吗,交流起来更方便吧。”——此乃谎言,实际上自打裴度川知道馀知洱今天是和石宽在一起後,就一直想着各种理由想把馀知洱叫回来,只是不敢太明晃晃,以防被馀知洱发现又和他闹脾气。
有了照顾阿兰这个契机,他在阿兰没有危险之後立刻打给了馀知洱。
“虽说学过德语,”,馀知洱欲言又止,“不过只是为了凑学分选的德语课,当时就学的马马虎虎,现在已经全部还给老师了。”
裴度川不以为意地敷衍道:“你就是太谦虚”,他当然不在意那些,只让他快来:“我今天有别的事,一会儿就得走了,要是阿兰醒了看到床边一个人也没有多可怜呐。”
这麽说的话馀知洱好像就非去不可了,答应下来後,他忍不住问:“阿琛现在在哪里?”
“联系不上,”,裴度川只是简短地回答道。
馀知洱皱了皱眉头,隐约觉得有什麽不对劲,不过要追究也得回了市区再说,馀知洱挂断电话,轻手轻脚地返回床边,想穿好衣服出门,谁知他以为还在熟睡的石宽出了声:“你要走吗?”
“啊,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
石宽撑着上半身坐起来:“不是你吵醒的,电话响太久了。”
馀知洱感觉脸上稍微有点发烫——他早上的起床问题的确一直是个难关,他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恐怕刚才自己过了很久才接起电话吧:“对不起,”,他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看了一眼手机,馀知洱开口:“才六点多,你再睡一会儿吧,我会联系老板安排车送你和马小姐下山的。”
不料石宽摇头,抓起了床边叠好的衣服:“我和你一起走。”
说完这句话时恰好一擡头,石宽很清楚地看到了馀知洱眼睛一亮——虽然馀知洱本人很快移开了目光,但嘴角却压抑不住地扬起了一点弧度。
收拾了东西,馀知洱在离开山庄前嘱托老板一定要好好地把马艳敏送回家,看老板很不正经地打着哈哈,馀知洱很明确地要求:“把她当成我姐姐那样对待,别找不三不四的人。”
“你哪有姐姐?我这儿也没有不三不四的人。”
馀知洱挑眉:“我没有姐姐,你可有,并且你姐姐前年不就被你这里的一个不三不四的员工气得差点把店一把火烧了。”
“嚯,那是误会,”,又被提起黑历史,老板老实了下来。
“不过你姐姐现在脾气好了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