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吃点餐後甜点吗?”
没有预料到的对话走向,馀知洱“什麽”地反问。
裴度川唇角扬起:“方姨做了你喜欢的山莓果冻。”
“……”
面对明显被果冻打动了的馀知洱,裴度川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走吧,果冻都给你冰好了。”
馀知洱犹豫了半秒还是坐进了车里,虽说裴度川的家位置偏僻,明天去公司不方便,但是转念一想,明天下午的竞选,上午他反正也静不下心来,不如在裴度川这里养好精神再过去——虽然他已经不再像小时候一样把裴家的别墅当游乐园那样喜欢了,但是因为有方姨和时刻待命的管家的缘故,那种什麽都不用考虑的感觉很能让他放松身心。
在裴家换掉衣服鞋子後不久,裴度川便端着果冻出来。果冻盛在一只细边玻璃碗里,顶上覆着新鲜山莓和一点果皮丝,冷凝泛光,在明亮顶光下透出清润的水光。
馀知洱接过勺子舀了一口,滑润冰凉,酸味被恰到好处的糖分驯服,只剩下果子的香气萦绕:“方姨的手艺真是一点也没有退步,”,他称赞道。
山莓果冻虽然清新可口,不过因为心里有事,只吃了半盘左右馀知洱便放下了勺子。
裴度川本是坐在他旁边,注意着馀知洱吃东西时若隐若现的红嫩舌尖,此时便问:“竞选的事情不顺利?”
馀知洱摇摇头:“从目前的情况看起来很顺利,但是我总觉得不应该这麽顺利,”,他无意识地盯着果冻盏中被勺子刮出弧线的空痕——盛民莱为了这个竞选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他不相信在最後关头盛民莱会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失败。
但是他仔细反思了,也确实没有找到可能出现的纰漏。在馀知洱冥思苦想之时,裴度川却表现得相当不以为意,把吃剩下的果冻推到一边,他看似不经意地开口:“今天石宽来找你了。”
思绪一下子从竞选上剥离开,他声音一紧:“他说什麽了吗?”
“没说什麽,他只是站在你公寓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看起来够吓人的。”
“……”馀知洱一时哑然,半晌後低声说,“他可能是来找我分手的。”
“看来你们是真的要结束了呢,”,裴度川慢悠悠开口,不嫌事大地问道,“到底发生什麽事儿了,怎麽闹到这个地步。”
不想说出那件事,馀知洱只是摇摇头。
屈起手指在玻璃面的桌子上敲出清脆的一声:“但是你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吧,”——裴度川一语道破。
馀知洱也明白这件事,但是实在不敢面对石宽,裴度川的下一句话让他错愕地擡起头来:“你说什麽?”
“我是说你这样也会让石宽那边很困扰吧,这种情况下成熟一点的做法其实是由你来提分手,不是吗?”
馀知洱望着轻轻微笑起来的裴度川,静静喘息着:的确,既然是自己主动追求的石宽,现在又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由自己提出他已经放弃了从而主动结束这段关系的话,石宽也会更轻松一点。
但是……馀知洱苦下脸来:“我不想分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裴度川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到馀知洱身後,手掌搭上馀知洱的肩膀,语气像是在劝他品尝一道不确定口味的新甜点,“听我的就好了,我会帮助你完美地解决这件事的。”
……
“为什麽我非要穿裙子不可啊,我已经决定不再女装了。”
十五分钟後,馀知洱半躺在沙发上,推拒着把那件贴肤的黑色吊带裙往自己身上套的裴度川。
“可是你和石宽第一次见面就是穿着裙子的吧,所以最後一面也应该穿着裙子,这不是很合理麽。”
什麽歪理?馀知洱不禁觉得裴度川并不是真心想要帮助自己,只是拿他找乐子。
眼看非暴力不合作,裴度川像对待坏脾气的猫那样双手加大了力气。不多久,大概是累了,馀知洱的动作渐渐迟钝下来手上推拒的力气也变小了。
裴度川就趁这个机会强势地给馀知洱换上了那条裙子。
被逼着穿上吊带裙就已经很悲惨了,裴度川的手竟然还很不老实地在自己锁骨处摸了一把。
粗鲁地打开裴度川的手,本以为裴度川会露出他惯例的暧昧笑容说两句讨巧的话,然而裴度川却只是若有所思地凝了下眉。
对上歪着头看过来的裴度川的异样目光,馀知洱恍然:上周六盛民莱在他身体上弄出的淤痕还没完全褪干净。
“那个……”
裴度川勾起嘴角,伸出一指抵在馀知洱唇边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解释:“没关系,”,他眯起眼睛望着一袭黑色吊带的馀知洱,“就是这种光明正大的挑衅才最适合小洱你这种级别的美人。”
裴度川该不会是把他和上床对象调情的那一套拿过来了吧,馀知洱无语凝噎,看着裴度川给一个熟悉的号码拨去电话:“你要干什麽?”
裴度川放在一边的手指轻轻揉搓着,暴露了他此时的兴奋,他朝馀知洱露出一个坏笑:“今天要玩的,是外遇现场被男朋友当场发现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