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安也笑着给时幼礼一杯酒,“庆祝今天我们沈氏一家团聚,从此和和美美,其乐融融!”
酒杯碰撞在一起,里面的液体摇晃荡漾,可时幼礼的神色只能算是勉强不在众人面前垮掉。
来宾越来越多,沈佑安弯身贴近她的耳畔:“你自己待一会儿,我陪大哥见一见客。”
时幼礼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思考,她只是点一点头,脸上露出迷茫神情。
谢时韫和沈佑安两人齐肩而立,明明才刚刚确认亲缘关系,可好似是相处多年的兄弟一般。
兄友弟恭,和气融洽。
难怪时幼礼有过某些错觉,总觉得沈佑安有些瞬间会有几分和谢时韫相像。
她以为,是自己过于想念而生出幻觉。
原来不是。
他们本就是流着二分之一相同血脉的亲人,自然外貌和神韵会有几分相仿。
时幼礼坐在客厅一侧的沙发里,瞧着那兄弟俩与到场来宾谈笑风生,她竟然生出一种在做梦的荒诞感。
时幼礼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尖锐痛意传来,确认这一切都是现实而非虚幻。
命运怎么会给她开这样的玩笑?
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在快速和环境融为一体,化为模糊的背景板,只有谢时韫的身形仍旧立体清晰。
当真有痛彻心扉这一说法,不然她怎么能此刻在如此嘈杂喧闹的环境里,却仍然觉得耳畔寂静无声呢。
她的手攥拳压制胸口,用力的抵着那一处的痛楚。
等宴会抵达尾声,众人已经尽兴,各个开始道喜离场,有人甚至醉醺醺到站都站不稳,要自家保镖扶着才走出门。
沈佑安也同样。
他脚步凌乱,脸上挂着笑容,过来搂时幼礼的腰,“妹宝,你是不是也为我高兴?我终于找到我大哥了。”
时幼礼看着沈佑安,目光淡极了。
她伸手推了他一下,心底一片冰凉:“从最开始就把我当棋子来用,现在又瞒着我,让我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现在你满意了?”
沈佑安是有点醉了,但脑袋很清醒,“妹宝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幼礼:“这话该我问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算计我,拉我入局?”
“为什么?”沈佑安挑了下眉,目光含着暧昧,“我说过很多次,妹宝你怎么还要问。”
时幼礼目光冰冷:“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算计什么。”
她扪心自问,自己所作所为从来没有对不起沈佑安,更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
可沈佑安却用尽手段,让她和谢时韫越来越远!
时幼礼抬头,冰冷的视线带着茫然:“是我们时家对不起你吗?还是因为之前的那次救命之恩,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回报?麻烦你说清楚点,我们一次性算清。”
对面安静了一下。
沈佑安瞧着面前的女人,只觉得她这个人当真是冷漠极了。
沈佑安原本懒散躺在沙发上,在安静了很久之后,突然坐直身体压到她身上,单手撑在沙发扶手。
男人影子投下来,时幼礼瞳孔骤缩。
“我还能算计什么?”沈佑安嗤笑,“男人图女人什么,我就算计你什么。”
时幼礼双眼迷茫。
沈佑安抬手,手指触碰到她的下巴,逐渐一点点下移,经过她的脖颈,锁骨,直至胸口。
他说:“我要你啊,妹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