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大江後浪
纽扣全部归位,盛明泽跟着下床,下半身套着睡裤,方听松捏着边角提起来,“是不是有点小?你又长高了?”
盛明泽揉揉脑袋,“不清楚。”他握着方听松的手,手背上的青筋虬结,“这是你原来的睡衣,我只找到裤子。”
方听松温和地看着他打量,盛明泽忽地牵上他的手,按在自己腰腹上,“喜欢摸的话,也可以随便摸。”
“!”方听松甩手出去,脸颊绯红,“你这孩子,说什麽呢?你有的我都有,我又不差你什麽。”
盛明泽站在他身後,阴影笼罩着他劲瘦的身体,擡手取下一条深灰色领带,翻领对齐边缘,继而又整齐地系好,“我知道不差什麽,但是到底手感是不一样的。哥哥的更白更亮一点,形状也比我的好看,而且,昨晚戳得我好疼哦。”
“你在说什麽呢!”方听松羞愤地走开,不停叨叨:“绝对是小张把你教坏了!看着吧,我见了他还要揍他一顿。”
方听松走出房间两步,走得不急不缓,又折返回来,捏着盛明泽的下巴,“哪里疼?”
盛明泽张开嘴巴,指指里面:“就是这里面疼,被哥戳疼了。因为还要收着点牙齿,所以嘴巴两边也痛。”
“……那你!”方听松又後悔自己问他这些,可心情也随之晃晃悠悠,“下次不要帮我了,我自己会解决。”
盛明泽道:“帮哥哥那是我自愿的。再说,”他压低声音,傍上方听松的腰,凑到他耳边继续说:“我的嘴难道不比哥哥这手来得舒服吗?”
方听松的面颊仿佛是格歌剧小姐上台前在眼下擦脂抹粉,他感到浑身滚烫,从盛明泽身前退出去,“你跟我去见你父母吗?我约了晚上的晚餐,在西餐厅。”
盛明泽道:“去见。我跟着哥你一起去公司,你们公司那些人我还没见过,你不会雇了一个美女姐姐做事情吧?”
方听松不再面红身涨,面部肌肉却僵硬起来,“我没有助理,他们那些年轻人不适合这些。我和你小张哥整理公司的大小事情就够了。”
方听松站定在他面前,周身都弥漫着成熟韵味的男人的气息,对状况的把握和控制也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他拂动额前的碎发拨弄到两边,盛明泽心中霎时像被镣铐紧扣在原地,喷薄欲出的私欲全然被束缚在细小的铁铐中。
“我可以做你的助理。”盛明泽从衣柜中拿出他的运动衣,都是方听松拜托小张去商场买来的。
方听松似乎没听到这句话,转念道:“过几天我会找设计师来,帮你设计三套西服。这几天太忙了,没有顾上,等处理完事情,我在家给你办两场聚会,怎麽样?”
盛明泽默然点完头,“为什麽要设计三套?”
方听松边扣马甲上的扣子边说:“你的毕业宴会,十八岁的成年宴会,还有升学宴。这不是三场宴会吗?”
盛明泽道:“不办这些也可以,我也没有很多朋友。”
方听松再穿上熨帖平整的外套,手却忽然停住了,神情有一丝古怪,说不上是凄凉还是心疼,“你没有朋友?初高中一直都没交过朋友吗?”
他也许是忘记了,盛明泽在他身边一直都享有特权,办理走读至今,从来没有住过学校的宿舍,放学就由小张带着盛明泽去指定的地点玩耍或学习,跟着方听松生活的十二年来,最好的朋友莫属小张同志。
方听松了然,抱歉道:“都怪我,不然这样?我带你去大学里转两圈,你也可以认识一些学长,或者是学姐。”
“不去,我只想待在你身边。”盛明泽说:“我觉得交朋友很麻烦,没有也无所谓。”
方听松说:“那怎麽行?”
他又苦口婆心劝说盛明泽多往外走走,结识一些朋友,盛明泽前脚点头同意,後脚否认那是三朋四友,不交也罢。
方听松劝不过,手机铃声又响,他亲自接听,小张同志开始清晨的第一声狼嚎:
“方哥!你弟弟我在下面等的好苦啊!怎麽还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