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陆小凤只能苦笑不已。还好飞燕只是耍耍脾气,若真恼了西门吹雪,届时倒霉的还是他。
“青衣,美人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就算算计我们,也得提个醒。”
青衣摇头:“教主说了,他是为了少主好,至于其他,属下人微言轻,有又并非教主心腹,教主自然不会告知。”
“你在说谎。”飞燕一针见血。
青衣仍旧摇头,她的确没说实话,玉罗刹的命令最重要。
“青衣,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属于我的,理应以我的命令为先,还是说——”
飞燕的话突然打住,一根羽箭穿透车壁,正贴着她鼻尖。
这时,第二根羽箭也射进来,陆小凤一夹一甩,原路把它掷回。
那边噗通一声,一人跌落尘埃。随即,密密麻麻的尖啸声划破空气,无数羽箭从四面八方射出,要将他们射成马蜂窝。
两道剑光自车中交剪飞出,青衣紧随其后。漫天羽箭都化为无形,七零八落掉在地上。
陆小凤是跑得最快的一个,早找了高枝栖身,外加看戏。
飞燕与西门吹雪用的皆是剑鞘,这些虽密集却毫无力道的东西不值得他们动剑。
而他们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箭雨便止息,几名手持利刃、白布蒙面的刺客,一出现便绕过其他人,直冲着飞燕而去。
这下不仅飞燕,其他人也明了他们的来意。
“一个罗刹牌惹来多少麻烦……”飞燕旋身避让,剑鞘磕开泛着寒气的匕首,反腕重重撞在来人咽喉上。
西门吹雪在一旁看着,没有出手。
以飞燕如今的诡异身法根本没几个人能捕捉,不过几合便解决了那一群。
西门吹雪看了看马车,他与飞燕救护及时没有大损伤:“走。”
飞燕耸肩,无视这一地呻吟的家伙。青衣更不会说什么,跟着走而已。陆小凤嘴角抽了抽,认命跟着上去,他们真淡定。
“要不要赌第二次什么时候来?”
“很快。”西门吹雪淡淡道。除非飞燕当众交出罗刹牌,否则她只怕永无宁日。
“一堆贪婪的白痴,还打着为武林分忧的旗号,平时怎么没见那么殷勤?”飞燕挑出罗刹牌,在掌中摩挲着:“我还真想把这牌子拿给他们,到时候就不信他们不会自相残杀。”
这种嘴脸啊,真是越看越恶心。
没有人答话,西门吹雪闭目养神,陆小凤看着青衣,青衣自罗刹牌拿出来的时候就双手伏地,低着头一直不敢抬起来,连眼珠都不敢动一下。
“飞燕,收起来。”他低声说。
“嗯?”飞燕转脸,也看到青衣的样子,立刻把牌子重新收进怀:“青衣,你的反应太大了。”
“青衣惶恐,等少主继承了教主的位子,青衣也就不能有幸再见到教中宝物了。”
“宝物?”飞燕按了按胸口:“好吧,宝物。”她实在弄不懂这个魔教中人的虔诚之心。
青衣这才起身坐好,恭敬待在一边。
西门吹雪突然睁开眼睛:“谁?”
陆小凤掀开车帘:“这次好像不是来杀人越货的。”
“敢问上官小姐可在车子上?”来人朗声道:“在下是宫少爷派来,给上官小姐送一些物事,免得旅途无趣。”
飞燕立刻打开车门,笑道:“宫九?他还真有心思。带了些什么给我?快拿来给我看看。”
“是。”那人将十几个小巧玲珑的锦盒捧上来。
都是些小巧的东西,有吃的有喝的,最为精致的是一副小小的围棋棋盘,用上好的一整块白玉雕刻,棋子则是水晶制,晶莹透明。这棋盘价值连城,还有送的其他时鲜蔬果也都是难得之物。
飞燕显得很开心,西门吹雪的神色却不太好看了。
陆小凤一开始笑嘻嘻看着,等看到下酒菜和一坛坛好酒,他眼睛也亮了,立刻捧过来一坛打开闻:“上好的竹叶青,飞燕,宫九对你还真不错啊。”
“宫九也算有心,东西我收下。不过西门吹雪这么闷,陆小凤又那么讨厌,弄得我心情都不好,宫九就不打算送给我一个解语花解闷?”
“小姐勿怪,宫少爷实在没这样的人,况且他最近正忙着那花公子,也抽不出空去找。”
“何必找?花满楼不就是现成的?”
“话虽如此,可惜花公子伤重,不免心有余而力不足。”
陆小凤立刻跳出车:“你们伤了他?”
“这个……其实宫少爷也不想,谁让花公子心心念念总想跑呢?为了能迎接上官小姐和诸位,公子只能出此下策。”来人躬身施礼:“属下告退,上官小姐请放心,只要花公子肯安心住在别苑,就不会再有事了。”
“我放心,对于宫九,我怎么会不放心?”飞燕对他甜甜笑道:“帮我转告宫九,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他再招惹我,我会扒了他的皮的。”
那人的身体一僵,唯唯诺诺应声,肃手离去。
陆小凤阴沉着脸,花满楼受了伤,而且还是重伤,宫九是特地拿这个来警告他们的?
“麻烦的事情还真是越来越多,嗯?陆小凤,你还是去找楼楼吧,不需要你救他出来,你去一起当人质就是。”有个人在身边,起码花满楼不会急于脱困。
陆小凤摇头:“如今你们这里更危险,起码西门身体恢复以前……”
“我不需要你来担忧。”西门吹雪漠然道:“陆小凤,从来都是你给我惹麻烦,我却不需要你来操心的。”
“那现在就让我操心一下好了,你当这是小事?”陆小凤捧了一坛酒,靠着车壁默默喝着,显然不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