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几日,柳知跟上瘾似的,从隔三差五过来,变成天天要来。
天气忽的变热,程谷雨守在摊前,擦汗愈发频繁。柳知看的心头难耐,姓叶的过来了,大下午的,拎着个食盒过来,端出一碗汤水。
程谷雨没多推辞,蹲坐下来小口喝完。姓叶的还不走,从食盒下边一层拿出本书,程谷雨这下是真的喜欢,擦擦手去接。交接的那一瞬,那男人像是痴迷了,抓住程谷雨的手腕握了一把。
程谷雨受惊,脸一红,倏地缩回手。
姓叶的着急忙慌地解释什麽,後来两人笑笑,事情算是过去了。程谷雨稀罕地翻看手里的书,不敢再擡头看他。
柳知那阵邪火,蹭蹭地就着了,连着头顶滚烫的日头,整个人烧了起来。
他甩甩衣袖,大步走到马厩边。
“长河!长河!”
长河正在旁边的茶馆里打盹,听见少爷响亮的吼声,吓得醒了。连跪带爬地过来,少爷脖子粗红,一脸煞气。长河跟着他这麽久,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
他大气不敢喘,悄声问:“少爷,咋啦?”
柳知骑上马:“回去!”
天黑了,柳知毫无睡意,叫长河又抱来坛子酒,饮下两杯觉得没意思。
“过来。”柳知唤道。
“啊。。。。。。?”长河愣愣的。
“陪我喝。”柳知将酒杯倒满。
长河欣喜,坐到桌边仰头喝了个干净。
少爷平日里没什麽架子,长河一直觉着他亲近。一杯酒喝下去,後面就刹不住了,两人酒量都不错,一坛子酒就快见底。
劲头上来,长河胆子也大了不少。
“少爷,你说你天天跑,累死了。”
柳知没答话,长河又问:“明天咱们还去不去?”
“不去!往後都不去了!”柳知烦躁。
说完,他又觉着不对劲了。他堂堂柳家二少爷,被人骗了感情不说,还得灰溜溜地退回来?人家在那边又是送汤又是送书的,这他娘的叫什麽事!
“就是,那鸟地方有什麽好”
“长河。”柳知把杯盏往桌上重重一置。长河熏着眼擡起头看他。“把那个买饼的,给我弄回来!”
长河也把酒杯呼啦一下掷在桌上,志气满腔:“成!少爷你等着!”
他一溜烟跑了。今天他没跟着,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但是少爷这麽生气,定是那个卖饼的小子把少爷得罪了。这段时日天天往那边跑,少爷这个脾气也是阴晴不定,长河早就觉得,那个小子不是什麽好玩意。
抓人这活,长河虽是头一次干,可非但一点不怵,还觉着壮志凌云兴奋不已。他爹是屠夫,长河从小胆子肥性子粗。不过掂量自己到底年岁小了点,保险起见,他去夥房叫了个帮手。
程谷雨今晚一个人在家,爹爹回山里给娘亲扫墓去了,他还想在老房子住几天,不着急回来。
夜深了,关好门,程谷雨躺在床上,眼睛睁睁闭闭。外面的野猫发了春,没命地叫唤,月亮挺好,皎洁的光从窗口投进来,给屋子里添些光亮。
白天里叶大哥带着深意的眼神,总让程谷雨不断回想,隐隐不安。得挑个日子跟他说明白。
心思正乱着,巷子里传来几声狗叫,紧跟着是一阵形容不上的凌乱声音。程谷雨翻身坐起,准备出去看看,卧房的门被一脚踹开。
“别动。”
昏黑的夜里,看不清人脸,脖子被死死掐住。
程谷雨奋力挣扎,不知从哪里又多出来个人,更高更壮,掏出块布往他嘴里塞。
“再乱动,我揍死你!”
程谷雨吓得直哆嗦,连连点头。
长河得意洋洋,拿人,这不是轻轻松松。他卸下麻绳,用捆猪的绳法把人绑了个结实,叫夥夫抗到马背上。
长河走後,屋里安静下来,柳知一气喝完坛中剩下的酒,跌跌撞撞坐到软塌上。
柳知在困顿中醒来,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四下看看,院里屋里还是没人,不知道长河去哪了。再往前想想,那会喝迷糊了,好像跟长河都乱糟糟聊了一阵。柳知想的有点头痛,斟了杯凉茶饮下去,醒醒脑袋。
“少爷!少爷!”院中传来喊叫,是长河。
他跑进来,兴冲冲的没了礼数,大呼:“人我给你绑过来了。”
“你快点啊。”他朝门外催促。
五大三粗的夥夫,肩上扛着个人进了门,擡手一甩,将人扔到地上。
下章完结,但是会跟审核纠缠很久,我先戴上痛苦面具{{{(><)}}}
有宝贝提醒了错别字,这本短,更新的时候我没仔细修。现在倒回去修改,一改一个不通过,就犯懒不折腾了。实在不好意思,大家凑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