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64章你怎麽就是学不乖呢。
梁溪清去世的第二天,她的代理律师来到老宅,宣读了她在世时立下的遗嘱。
遗嘱中列明,她将名下房産丶地皮相关的一切不动産赠与梁枫,现金资産由梁烨继承,而所持远道集团8%的股份,交由季眠处理。
“给季眠?”梁远啓当场提出了质疑,“老太太都糊涂多少年了,她现在立下的遗嘱,能作数?”
律师微微颔首,解释说:“梁溪清女士在找我修改遗嘱时,精神状况处于清醒的状态,这一点有医生诊断证明和视频为证。如各位对此持怀疑态度,可依法提起协商或诉讼。”
…
季眠收回思绪,身体处于高度戒备状态,但面上看着依旧云淡风轻,“所以呢?”
白希年咯咯笑了两声,“你还真是不简单啊,在老宅呆了这麽些日子,连股份都搞到手了。”
季眠猜到白希年怀疑她另有企图,她并未辩解,只是静静听对方说下去。
“里头的人还不知道吧,你不是季眠的事。”白希年凑到她耳边,呼吸间吞吐出一股热气,“你说,要是我进去提一嘴,大家会怎麽看你?占用着人家女儿的身份,处心积虑地讨好老太太拿到股份……假千金谋财的戏码,可不常见,里头那群无聊惯了的人会很爱听。”
季眠不动神色地往後撤了一步,擡手抹去脸颊残留的热意,冷声道:“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白希年看着她手里的动作,用舌尖舔了舔牙根,“还嘴硬?别怪我没提醒你,梁远啓这老家夥的身子快不行了,你最好提前做准备,别到医院一检查,身份就暴露了。”
“什麽准备?”季眠继续装傻。
白希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发现你这人真有意思,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死死咬住不松口。那我也不介意把话说得直白些。”
他弯下腰,将声音压得很低,“找一个和梁远啓同样血型,能通过HLA检验的人,懂吗?”
季眠对上白希年的视线,轻声问:“我该怎麽找?”
白希年抚上季眠的手臂,冰冷的指尖紧贴着她的皮肤,缓缓向下滑动,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黏腻感,皮肤接触的地方,就像有蝮蛇蜿蜒爬过。
他的手最终抵达季眠紧攥着的拳头,慢条斯理地掰开她的手指,将她握在手心的微型录音设备拈了出来。
“想套我话啊,你怎麽就是学不乖呢。”
白希年将纽扣大小的录音设备随手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你一见我就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我又不瞎。下次别玩这种小儿科的把戏,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季眠看着他那双锃黑发亮的皮鞋,摊开掌心,“那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求我啊,我就告诉你。”白希年上下打量着季眠,用一种极尽暧昧的气音说,手顺势要搭上她的腰侧。
白希年的指尖甚至没来得及碰到她的衣角,手腕便猛地传来一阵剧痛。季眠快速出手,反手一拧,将他的胳膊狠狠折向背後。
骨节错位的闷响中,白希年痛哼一声,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压得被迫弯腰。
季眠的手死死摁住他的肩胛骨,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冲破临界点,“求你?开什麽玩笑。我警告你,以後别在我面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想揭露我不是季眠,也随便你,这压根威胁不到我。”
“还有,”她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迫得白希年又是一声闷哼,“说话的时候别动不动往人脸上吐气,真的很恶心。”
季眠说完,像是怕沾上什麽脏东西似的,猛地甩开钳制,没再废话,转身大步离去。
白希年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他听着耳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闷声笑着,可脸上却丝毫不见笑意。他自言自语般地呢喃道:“都说了,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你怎麽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呢。”
季眠去了趟卫生间,用洗手液将手臂上下白希年碰过的地方洗了个遍。她知道,刚才的行为多半已经把白希年惹怒了,接下来的日子,必须加倍谨慎。
葬礼过後,一切归于平静。衆人伤感的情绪在梁溪清去世当天达到顶峰,之後渐渐趋于麻木,只要缄口不提,生活就还能继续。
季眠通过杜克接触到了几位制片人,他们手里的项目对现在的她来说,很有吸引力。
“我的个人建议啊,正儿八经导的第一部片子,别想着冲奖,尽可能选剧情抓眼球的,容易卖座,也好打出名声。”杜克在拍摄闲暇,为季眠分析。
“您说商业片?”季眠的目光停留在监视器上,确认先前那一场的镜头。
“对啊,你接触的那几个本子,有这类型的吗?”杜克好奇道。
“有。”
“讲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