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那些庞杂的内容,脸色更沉了。
一直到家里,周颂南都没太说话。成禾真也不是傻的,当然能察觉到,可惜对原因摸不着头脑。等他进了厨房,她想凑过去,对方直接让她出去。
“地方太小了,你在这儿影响我。”
周颂南说。
成禾真端详了他几秒,点点头:“好吧!那我去洗澡。”
等换好睡裙回来,她把研究周颂南为什麽不高兴这事又忘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往那儿一坐,直接开吃。前两天他们虽吵架但还是一起吃饭,当时都没人说话,现在能正常聊天,周颂南却起身去阳台打电话了。
排骨冬瓜汤,白灼虾,炒莴笋,很美味清淡的饭。成禾真吃完,把菜扣好丶碗洗完,晃了一圈又去刷牙,把半干的头发吹好,周颂南才终于打完进来了。
周颂南:“吃完了?”
成禾真:“嗯,我给你热一下?哦对了,我买了饭盒,要不给你装起来,你要忙的话带走吃也行。”
周颂南站在原地盯了她一会儿,信步走到沙发上坐下。忽地拉过她手腕,让成禾真跌坐在他腿上。
她的睡裙是拼夕夕团的,材质很薄,一下溜上去一半,男人西裤的面料直接贴着她皮肤。无法忽视的触感。锻炼看来挺勤,肌肉都硌着她了。成禾真不着痕迹地往外挪挪。
“刚吃饱就要赶人?”
周颂南拇指摩挲着她的唇,扣过她後脑勺,冷不丁地吻住,直到她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唇色也红得充血。
他黑眸幽深,很轻地笑了笑:“成小姐,未免太过河拆桥了吧。”
这话的不满很明显,她听出来了。
在领证之後,他们进入了一个相对静止的相敬如宾时期。因为关系变动太激烈,其它部分反而不敢往前再进一步。
——换句话说,再没睡过。
成禾真一想,今天无事,赶巧了,那就来呗。
但出乎意料的,半天没进正题,反倒被吃得水淋淋。这一幕又过于刺激,成禾真虽然爽了,但是周颂南做这事,还是让她有点说不出的不好意思。
睡衣早就被推到上面,白皙胸口微微泛红。等到了一次之後,忽地听到周颂南说这话,她半撑起身子,啊了一声,有些迷惑:“撒谎?我什麽时候撒谎了?”
周颂南没说话,伸手慢而用力地揉了揉,柔软落在宽大掌心,被揉捏的微微变形。那动作强势又和缓,像是把玩,单看动作情色意味很足,可静然中含着隐而不发的意味。男人略带薄茧的指腹从尖端划过,很快在她胸上留下了印子。
“不是……”成禾真拍开他手臂,蹙眉:“先说清楚,不要什麽都打谜语好不好?”
“我不喜欢你敷衍我。”
周颂南冷不丁开口,漆黑的眸凝视着她。
“敷衍什麽?”
成禾真刚说出口,很快反应过来了。
她今天只在一件事上语焉不详。
心虚了一秒不到,成禾真又想,可是话又说回来,非得什麽都报备吗?还没人敢这麽管着她。
成禾真不悦地把睡裙拉下去。
“我也没过问过你都跟什麽人合作吧,你的同事丶朋友,什麽绯闻,我有抓着你问来问去吗?”
“对,你没问过。”
周颂南眼睫微垂,睫毛在眼下投出很淡的阴影。
他望向她,轻声反问:“你在乎吗?”
“周颂南,”成禾真无语到叫他全名,压着火气:“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哪儿惹你了?我不是你孙子,不要什麽都想管着我。”
成禾真从沙发上下来,又道:“你明明知道我不会骗你。说了也没用,你不认识。我再说清楚一点吧,我们也不是什麽长跑多年,修成正果的真夫妻,我也没那麽大度量,反正能磨合就磨,磨不了拉倒。我没有那麽多时间放在吵架上,我也不想搞到最後再跟那些……怨侣一样,连之前那点情分都没了——”
在她记忆中,谷红郦跟她第一个爹吵散了,这就不提了。再後来,目t之所及看到的所有夫妻,没有一对让她打心眼里感觉幸福。陇城的伯父伯母,谷红郦和现任丈夫,早早结婚的师姐……所谓和平,是需要有人付出,妥协,直到死。
她看着都觉得很累。有的人还要欺骗自己是为了爱。什麽爱不爱的,婚姻是欲望和利益的集合体。有时也是藤蔓,能渡人从水里上岸,哪怕岸上有猛兽,死不了该忍就忍了。
她正要离开沙发区域,就被人拦腰打横抱起,径直往卧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