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号船票
那黑猫不吵不闹,自从上船以後只是喵了几声,姜休对它喜欢得不得了,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一直围着猫转,其馀有所猜测的两个人也没妄作行动。
刚坐下没几分钟,公放喇叭就再度响起声音:“请各位乘客按号入座。”
衆人不为所动,都在回想刚才的九死一生,直到功放喇叭连续重复好几遍:“请各位乘客按号入座,谢谢您的配合。”
公放喇叭的声音吵得人耳朵疼,汤仪有些不耐烦地说:“到底在说什麽号不号的,我们进来的时候连船票都没有……”
话音刚落,整个轮船的灯光突然熄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吓得人差点魂不附体,原地投胎。
“虽然我知道现在应该冷静,但是应该不会趁机摸黑出来几个诡怪吧?”姜休勉强维持住气概,也拽住了理智。
时景焕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不过这鼓励于他而言没有减轻任何。
坐在前面的桂子的眼皮越来越重,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让她想现在就睡一觉,不得不歪靠在身旁人的肩膀上:“我会不会是走马灯了……前面怎麽有红光在闪。”
衆人闻声望去,只见红光散发着诡异气息,自乘务员的工作室中由内而外泄出,照得四周通亮。而就在那旁边,正影影绰绰地站着长裙女鬼。
一时之间惊叫声四起,简从生突然有种在密室逃脱中的恍惚。
女鬼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长发飘飘,遮住了整个脸庞,简从生感觉所有的人都挤到最後,抱作一团。
直到长发鬼渐渐身形透明,简从生压住不安分的衆人说:“别慌别慌,有可能是在催我们找座位的。”毕竟长发鬼已经是吓人的常配标志,不至于在这里才出现。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长发鬼又消失在视野中,轮船上的灯光唰的亮起。
“请各位乘客按号入座,谢谢您的配合。”
这一警告十分奏效,原本还粘在座位上的老弱病残立刻行动,手忙脚乱地在轮船内翻找“座位号”。但这里的座椅有上百个,单凭五个人不知要翻到猴年马月去。
翻找过座位口袋都未果之後,时景焕拍拍手掌,走到守在出口的乘务员面前:“你知道我们的座位号吗?”
乘务员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先生,如果想找到自己的座位号的话,可以先在入口处领取船票。”
时景焕看相乘务员手掌指向的方向,正是红光所在的位置。
“靠,不就是一个船票麽,整得这麽麻烦。”
汤仪全部耐心都在蜡人身上耗尽,她抓起散落开来的头发,重新把马尾扎起来,转身就往那处红光走去,那里正安详地等待衆人去领船票。
桂子见靠山走了,立马追上去跟着一起。
常言道酒壮怂人胆,大概在绝境中也能壮人士气,原本还唯唯诺诺的桂子重重敲响门,见没有人回应,便直接拧开门把手走进去。
简从生的“铁血三角联盟”迟一步赶到,五个人跟信号似的依次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工作室差点惊掉下巴。
原来醒目红光是工作室的灯,整个房间都被用做供奉,打开门正对的就是一座人像,端端正正地坐在供桌上,四周都是为他燃起的蜡烛。
汤仪咬咬牙:“我去拿票吧。”
她刚擡脚要踏进工作室,肩膀突然被扯了一下,身後的姜休将黑猫放在地上,状似无所谓地说:“你受伤太严重了,休息吧,让我去。”
还没等信号五人组中的铁坦拦下,这位兄弟就毅然决然地走进工作室里,门自动关闭,简从生听到里面传来猝不及防的惊吓声。
过了没几分钟,姜休再次把门打开,拖着安然无恙的身体和差点原地解散的灵魂走出来,手中还攥着五张崭新的船票。
收到船票的那一刻,简从生将票竖着卷起来放在姜休嘴边,采访这位勇于突破自己的怕黑人士:“要不要说一下你在里面的感想。”
姜休麻木地扯起嘴角:“不过是突然冒出来吓人罢了,不值一提。”
说完,姜休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卫生间,哇哇乱吐起来。
“请各位乘客按号入座,谢谢配合。”
公放喇叭再次出声,跟催命似的赶进度,拿着票的人连忙查看座位号,可翻来翻去上面也没写明到底坐哪里。
姜休擦去脸上的水珠出来时,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为什麽没有号码啊?”
没有号码,意味着一切都可能白干。
姜休第一个不同意,他抓起胡乱塞在口袋里的船票,仔仔细细妥妥帖帖地看了半天,却没想到竟然真的没有任何类似于座位号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