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去?”
“健身房。”
“不吃早饭?”
“减肥。”
“你连80公斤都不到,减个屁的肥?”
“你昨晚说我胖。”
“哥那是稀罕你。”
“你如果真的喜欢我——不,哪怕你对我还留着过去十分之一的感情,你都会给我一个正式的名分,而不是让我等了一年又一年,永远只能在床上才能听到你满嘴的甜言蜜语。”
这般漠然着说完,字里行间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何湛程动作利落地套了件卫衣,走去床头柜,弯腰给手机充电,随口道:“你今天不出门吧,我开你那辆车去。”
戚时瞟他:“我出。”
何湛程挑眉:“你去哪儿?”
戚时突然扑过来,筋腱有力的小臂伸出,一把拽住他衣角,仰脸望他:“健身房,我和你一起。”
何湛程一顿,低头犹豫片刻,还是选择握住他手。
“那你赶紧起床,我们先去吃个早饭。”
戚时点头笑:“行!”
被子一扔,浑身就穿着条四角裤,长腿一迈,踩着鞋去洗漱。
面上强装着镇定,刚才被人那段话吓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踏实下来。
这是常态模式了,他其实早已习惯。
程儿上他的时候,俩人不管怎麽如胶似漆都没事儿,但每次一轮到他上程儿,二人浓情蜜意过後,他总习惯在事後对那人说几句情话——他毕竟那样爱他,程儿就忍不住要生气。
一开始,他还没讲两句,程儿暴躁脾气蹭地一下就蹿上来,一边骂他臭渣男,一边大巴掌噼里啪啦雨点般就往他身上招呼,直接就把他给扇懵了。
他问原因,程儿也不肯说,他无奈就只好受着,谁让这是程儿呢?
程儿的话,无论做什麽事都是有道理的。
後来,二人事後,他抱着对方亲热,程儿就哭,是委屈到大哭还擤鼻涕的那种哭,哭得肩膀一颤一颤的,挣脱他怀,独自趴在一旁低声哽咽,眼泪浸湿枕头,搞得他好像在霸王硬上弓一样。
他问程儿原因,程儿扯纸擦擦眼泪,很潇洒地说没事儿。
然後转头就打扮得花里胡哨的,一路飙车跑去夜店鬼混。
是的,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俩人刚激战完好几场,程儿就慢条斯理地下床,换内裤——还是CK男士双|丁裤!!穿上条超低腰牛仔裤,裤边还系上一条爱马仕印花深蓝丝巾,上身穿克罗心的黑T,颈间戴着条粗长的古巴项链,去穿鞋的时候,那人赤脚走路晃荡着腰,後臀冲他一扭一扭的,那坠在裤边的湛蓝印花丝巾也风骚地乱晃,每一步踩在地上,都像只夺人命的男妖精在摇尾巴。
在深秋冷夜里,这少爷浑身上下就穿这麽点儿布料,并在自己愈发阴冷的凝视下,不知死活地跑到镜子前,哼着歌,抹发胶丶抓发型,然後喷点渣男香,头也不回拿起钥匙就往外跑。
戚时当然要不顾一切地从床上跳起来去逮人了。
戚时也觉得,真是难为他奔三的年纪,还要操心劳命在三更半夜去夜店抓兔崽子。
程儿的跑车开得很快,尤其被他追赶时,那人简直就是在玩命竞技的架势,墨镜一戴,猛踩油门,午夜寂静时分,全京城都要被少爷飙车时那嗡嗡嗡的噪音给震醒了。
好在,戚时车技不逊于人。
少爷曾二十次深夜出逃,前十次被戚时成功拦截,回家後毫无疑问要被扒光了扇屁股;
後五次,夜店里,少爷到吧台买醉狂点酒,一系列威士忌伏特加鸡尾酒深水炸弹,屁股刚挨上座椅,手指还没碰到杯子,戚时从他身後出现,一杯接着一杯全部喝光,然後面无表情擡手一抹嘴,让酒保给少爷冲杯牛奶,再将人拎去隔壁酒店霸王硬上弓;
最後五次,在商K的包厢,一人开的台,组的是两个人的局。
少爷被老板拦腰禁锢在怀里,偌大幽暗包厢霓虹光旋转,俩人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片儿,一个比一个脸臭。
因为双|丁*裤的裤腰被某人食指略带嫌弃地高高拎在半空,少爷强忍着蛋疼,抱着话筒,被迫坐在老板的大腿上强颜欢笑。老板黑着脸说唱歌,他就声情并茂地唱歌,老板冷声吩咐他喝水,他就乖乖拿水杯喝水,等睡一觉醒来,内*裤几条绳全被缠绕在老板青筋狰狞的小臂上,他旁边躺着的还是戚时。
老板醒来,问少爷到底怎麽了?
少爷终于憋不住,一个猛扑,钻到老板怀里就啪嗒啪嗒开始掉眼泪,说,两年了,他想转正了。
老板一顿,擡手揉了揉他头发:“嗯,做你们这行的是不容易。”
少爷:“……”
“你再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网上直播勾搭别人!”
“你好像忘了全国最大的娱媒龙头企业是谁家的?”
“那我回沪上,东西也都搬走,我不跟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