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的双手举过头顶,手腕交叉,然后温存地亲吻我两条光滑的手臂、亲吻我的胳肢窝我那里很怕痒,所以做出本能的防护反应。
他说:“放松,放松,想象你是吴琼花,假装你被绑在柱子上。”
我逐渐放松下来,任他舔我的胳肢窝。
我现,其实怕痒是可以克服的一种条件反射。
只要你足够放松,只要你足够信任对方、能把自己完全托付给他,就能安心享受痒痒过后带来的奇异快感。
痒,可以是快感的前奏。
我的下边又开始有反应了。
吴琼花温柔起伏的肉体在诱惑着他,也在诱惑着我。他的鸡鸡硬了。
我反过来,爬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蛋蛋,看到他那血脉贲张的生殖器,下半身不由一阵麻痒。
我张开嘴唇,把他粉红色的独眼“大蘑菇”含进嘴里,慢慢舔着,像舔一支火炬冰淇淋。
我用力吸着,使劲把那“大蘑菇”吞进喉咙深处。
呕吐机制显灵了。
我眼泪涌出眼眶,小舌头痉挛,同时刮着他的“大蘑菇”忽然间他一阵哆嗦,一股精液源源不断地喷射而出。
他直接射我喉管里了。
他低吼出声,喷出一注注又热、又浓的精液,深深灌进我不停痉挛的食道。
他射我嘴里。我嘴里含着他的精液,泪眼婆娑望着他。
我还没来得及咽下,他就捧着我的脸亲我。我俩的唇间、舌间满是激情的粘液。
我舔着他的脸。他舔着我的脸。
奇怪,这回我好像不困了。有时候,过于疲劳反而兴奋得睡不着。
我俩悠闲地躺着,他双臂上举,双臂压在枕头上(他觉得房间的枕头有点儿矮)我依偎在他右边,头枕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海鲜气息和男人气味,打着绷带的脚蹭着他的光脚。
他轻声说:“想起我小时候那纸糊的灯笼。”
“灯笼?”
这家伙思维跳跃,身上有一种现实世界缺少的简单。你永远摸不透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他说:“嗯没错。那是三十年前,说话那会儿我才四岁。过节。晚上。我爸用一根筷子,挑着一个红纸糊的灯笼,交给我。我提着灯笼,感觉是提着一团活物儿。我慢慢走在老宅的院子里,走在雪地上,走在一个大雪人旁边。灯笼红红的。里边一截短短的蜡烛,燃烧着自己,给我照亮,给我避邪,同时照亮那个大雪人的圆肚子。”
这家伙的话有时候就像淡水一样,需要仔细品味,才能品出其中的香甜。四岁……灯笼……我专心听着,可是猜不出他下边想要说什么。
他说:“呜!一阵冷风吹来,呼!灯笼就歪了。结果……”
“蜡烛灭了?”
“不,蜡烛没灭,火借风势,把我的灯笼点着了。”
“整个灯笼都着了?”
“对。”
“那你怎办?”
“我举着那根筷子,筷子尖端是呼呼燃烧着的灯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个人站在夜晚的院子里,孤零零站在雪地上。我想叫喊,可是喊不出声音。我想扔掉筷子,可是舍不得灯笼。我捏着筷子,感受火焰的温度,眼看灯笼转瞬化为灰烬。当时最强烈的感觉是,觉得无助,觉得恐惧。回家一进门,我就哇哇大哭。我爸一瞅就明白了,说,不灵赶紧扔啊!笨蛋,没烧着自己吧?”
“多悬啊?不该玩儿火。”
“可玩儿火刺激啊。也许我爸想告诉我,该扔掉就扔掉,该放弃就放弃,生活中有些东西必须放弃,有些东西早晚失去。咱从生下来就开始被迫接受失去,失去光阴,失去生命活力;失去亲人,失去以前的老师,失去陈旧黄的记忆;逐渐模糊的小学同学的名字和脸,逐渐想不起来的友情和往事。买宅子,生物业的气;买汽车,被刮了漆;对一些朋友白白付出信任、热情和精力。”
“我们还在失去激情,失去享受冲动的能力。”
“是啊。我喜欢一切自然的东西,毫不修饰,毫不遮掩,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我微笑着说:“这我已经领教了。”
月光下,他捧着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说:“等到垂垂老矣的时候现此生虚度,那才是终生遗憾。到咱俩都七十了,就真来不及了。”
“所以要‘抓紧时间活’?”
“是啊,真的,我没开玩笑。一眨眼你我就都化为尘埃,在寒冷的太空飘飞。”
我说:“真可怕。抱紧我。”
他紧紧抱住我的身体,紧紧地,紧紧抱住我。
很长时间,我俩都不再说话,好像谁都不敢打破寂静的水面。内心里,我和他都在想象“化为尘埃,在寒冷的太空飘飞”的感觉。
人,生前孤独,死后孤独。活在世上的这些年,也孤独。婚前孤独,婚后还孤独。情到深处人孤独。
他能理解我的心么?我能理解他么?人和人之间,有可能互相理解么?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我下边呼拉一热。我赶紧起来跑到卫生间一看,来了。
侥幸逃过一关,呕耶!
早饭后,他带我开车去海滩。到了海边,他熄火。我俩下车,在晨风中悠闲散步。
刚走十几步,忽然眼前跳出两个男的,都拿着匕,凶神恶煞对我们喊:“把钱都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