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和无数个梦里傅砚书看见的画面一致
他没离开,静静坐在床头就着微弱灯光看他
不时安抚地拍打男生後背达到安定抚慰,他能闻到独属于记忆里才有的那股甜腻沁香,很好闻。
好闻到引发一连串胃部痉挛,但又和寻常痛意有分别,是酥麻的,震颤的,连带心脏都怦跳的厉害。
一如这些年里他时常因感受不到弟弟的气息而焦虑失眠。
他牵起文姜手背,郑重怜爱地吻在无名指的位置,而後紧贴自身脸庞轻蹭。
“姜姜。。。姜姜。。。”
——
文姜是在第二日下午醒的。
他迷茫望向窗外还在降雪的巴黎,直到看到床头柜贴上一张便利贴,才知晓不是梦。
他昨天真的见到了,哥哥。
文姜取下便利贴,上方字迹苍劲飘逸,连带收锋都带着尖锐。
——饭在微波炉,起来记得热了吃。
文姜走向厨房,从里头取出饭菜干硬咀嚼,像个完全由着男人设定指令的机器人,草草吃完,又重新回到房内。
昨天应聘的公司没有给到下文,文姜叹气转到通讯录在唯一保存的联系人上来回轻抚。
太多太多想要询问,想要质问,为什麽要来这,还爱不爱我。。。
但最後只剩下一声怨天尤人的轻叹。
他重重埋在裤腿里呼吸,握住素笺,听着窗外雨雪出神,
叮咚,手机传来短信声。
是一条当地LaPoste(邮政局)发来的信息,大体意思是问他是否要取消本次信件寄出。
文姜迟缓看向屏幕,好一会儿才挪动头颅,望向被男人脱下挂起的长款羽绒服。
昨天的信。。。他放在。
他起身走到衣杆前,手伸向两边口袋——空空如也,没有。
他疑惑地手又往下掏动,将口袋底层那层薄薄的纤维膜布都掏出,依旧是什麽都没有。
他脚步後退重坐回床上,仔细思考昨日信件塞进羽绒的点。
被哥哥拿走了?
头痛欲裂的他伸向床头柜,取下这些年陈婉尽职尽责给他寄来的药
虽然包裹寄件栏从来没署名,每次也都只给他发送短信放在门口匆匆离去。
但确实让他这四年好过很多。
想起陈婉那年雨夜苦苦哀求的叮嘱,文姜眼睛酸痛,胸口像被什麽窝住,又疼又涩,连带着手中还残留温度的便利贴,都泛起一层白雾,纠葛拉扯的他骨头痛。
想起这四年挤压的几十封信件,文姜抹去眼尾浅淡水汽,取下衣杆处的羽绒服利落穿上,往LaPoste走去。
外面降雪更大了,文姜下地铁迎着鹅毛般的雪花,一路右转过红灯,进店。
里头工作人员见人推门而入,很是热情打着招呼,询问是否要办理寄件。
文姜环看眼里头装扮红绿的香脂冷杉,才想起不久就是圣诞节,他从口中呼出一口雾气。
轻声说,我想取回以往的代存信件。
代存信件是专门针对一些对于地址还留疑,或是一时拿不清是否寄出的顾客,寄出点会将信件单独保存在待寄柜中,交付独属于你号柜的编号。
如您悔寄只需报出独属的编号,便可取出。
工作人员手在电脑上输入敲打,笑着询问名字,编号,和日期,在听到文姜说2024年时惊诧了一瞬,是四年前。
到底是未见过候长这麽久的吐露笔端的信件,再次询问无误後在页面查询上输入编码。
0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