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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渐浓（第2页）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的猫爪吊坠在咖啡馆的灯光下闪着光，像颗藏不住的秘密。

两人走出咖啡馆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

林珀看着陈凌手腕上晃动的猫爪吊坠，突然觉得今天像场甜甜的梦，让人舍不得醒来。

“今天谢谢你。”陈凌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吹走似的，“我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林珀的声音带着笑意，“和你在一起，做什麽都开心。”

陈凌的耳尖红了，像被夕阳晒透的樱桃。他从画夹里抽出张画纸，递给林珀：“这个……是给你的。”

画纸上是两只猫，并排走在夕阳下，影子拉得很长，像他和林珀此刻的样子。

旁边写着行小字：

希望以後的每一天，都能和你一起走。

林珀的心像是被什麽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捏着画纸，看着陈凌亮闪闪的眼睛，突然觉得心里满满的，像被糖果填满的罐子，甜得快要溢出来。

“好啊。”林珀的声音带着笑意，“以後的每一天，我都陪你一起走。”

夕阳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幅被画家精心描绘过的画，甜得让人移不开眼。风带着秋天的凉意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像在为他们鼓掌，庆祝这场迟到了很久的心意相通。

回到家时，林珀把陈凌送的画小心翼翼地贴在墙上，正好在妈妈送的平安扣下面。

他看着画里的猫咪和身边的平安扣，突然觉得妈妈说得对，一切才刚刚开始——他的高中生活，他和陈凌的故事，都像颗刚埋下的种子，正带着甜甜的期待，慢慢发芽，慢慢长大。

第二天早上，林珀在槐树下等陈凌时，手里拎着个袋子，里面是他特意去买的猫咪形状的糖果，五颜六色的，像陈凌画里的那些小猫。

陈凌的身影出现在楼道口时，林珀笑着冲他挥挥手，阳光落在他的酒窝里，像盛着甜甜的糖。

“早！”

“早！”

两人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里相遇，像两颗不小心相撞的糖，甜得发腻。

新的一天开始了，带着猫咪的甜味，带着阳光的温暖，带着彼此的心意，慢慢铺展开来，像幅永远画不完的画，甜得让人期待。

秋意渐浓时，学校的梧桐道像是被打翻了调色盘，深黄丶浅褐丶焦糖色的叶子层层叠叠铺在地上，踩上去沙沙作响，像踩着一整个秋天的私语。

林珀背着书包走在前面，故意把脚步放得很重，听着身後陈凌被落叶绊得偶尔趔趄的轻响，嘴角忍不住扬起来。

“你慢点。”陈凌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叶子太滑了。”

林珀停下脚步回头，看见陈凌正弯腰捡被风吹跑的画夹，浅灰色的毛衣後摆沾着片深褐色的叶子，像只停驻的枯叶蝶。

他跑回去帮着按住画夹，指尖不经意划过对方手背，感觉到那里比刚开学时暖了许多——大概是最近被他硬塞了太多次暖手宝的缘故。

“你看这个。”林珀从书包侧兜掏出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几片形状完整的梧桐叶，脉络清晰得像手绘的图案，“周姨说可以做书签，我挑了最漂亮的几片。”

陈凌接过瓶子时，指尖在瓶口顿了顿，瓶壁上还留着林珀手心的温度。

他低头看着叶子，忽然指着其中一片笑起来：“这片像猫爪。”

林珀凑过去看，果然见那片叶子的边缘有五个尖尖的凸起，像极了咖啡馆里那只橘猫踩在他手背上的爪印。

“还真像！”他眼睛一亮，“给你当书签正好，配你那本画满猫的笔记本。”

陈凌的耳尖悄悄红了，把玻璃瓶塞进书包侧兜时，拉链拉得格外轻，像是怕惊扰了里面的叶子。

两人并肩往教室走，晨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身上，暖融融的，把陈凌手腕上的猫爪手链照得亮晶晶的，链节晃动时发出细碎的轻响，像串会唱歌的风铃。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宋竹正站在讲台边眉飞色舞地讲着周末去爬山的经历，看见林珀和陈凌走进来，突然拔高了声音。

“哎，林珀，你俩周末是不是偷偷约会去了？听说有人看见你们在美术馆门口买冰淇淋！”

林珀手里的书包“咚”地砸在桌上，脸红得像被夕阳染过：“胡说什麽呢！我们就是去看画展！”

陈凌把画夹放进桌洞的动作顿了顿，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却没像以前那样低下头，反而悄悄往林珀身边靠了靠，肩膀几乎要碰到一起。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让林珀的心跳乱了节拍，刚才的窘迫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看画展还买双球冰淇淋？”

宋竹挤眉弄眼地凑过来，手肘刚要碰到陈凌的课桌，就被林珀一把推开。

“别瞎打听，赶紧回你座位去，周老师快来了。”

宋竹悻悻地耸耸肩，转身时故意撞了下林珀的胳膊，两人交换了个“我懂的”眼神，惹得後排几个同学低低地笑起来。

林珀瞪了他们一眼，回头却看见陈凌正低头往他笔袋里塞东西——是颗猫咪形状的草莓糖，糖纸被阳光照得透亮，能看见里面粉色的糖身蜷成团，像只缩成球的小猫。

“别理他们。”陈凌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坚定，“他们就是闲的。”

林珀捏着那颗糖，突然觉得有些失落。

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草莓的甜味在舌尖炸开时，看见陈凌正低头翻书，嘴角却悄悄弯着，右眼尾的痣在晨光里闪着光，像藏着个甜甜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