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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走前背手,他挺身而入。
华安在侧,任何风吹草动他会随时发现。
华安道:“殿下,找人吗?”
进屋,李朝道:“你哥。”
华安哦了哦声,看到殿下一脚伸出,踢开屋门,他一下道:“他!”
这一屋子无人,李朝到下一个屋子,“赶紧找。”
华安:“是。”
里里外外,他们找遍了这座宅院,除了他们两人,华安和他,内外再无一人。
正当蹙眉不展时,华安踩到的地板有细纹道痕,似是锋利重物划过一般留下。
李朝敏锐地看到了,华安也瞧去。
他们顺着这处宛如拖沓的有深有浅的蛛丝马迹,往更深的屋内走进。
目光停在一块看似平整无缺的板子上,华安伏地敲了敲,道:“殿下,你让一让,我来开。”
李朝退几步,站远一些。
华安拔剑在板子的两边撬了下,又在前方把剑插了进去,匀力撬开。
收剑入鞘,华安将它打开,和另一个板子叠在一起,放下。
李朝来看,这下面是一个步梯。
华安先下,他不由得想屏息再入。
李朝用食指挡了一下鼻子,下面狭小的窗格微微从石墙顶部射|入光亮。
不过他的食指在走了几步後便放下了,他又走在前面,推开一扇两扇铁门,均不见人。
唯有一扇铁门中,恍恍乎有新脚印踩踏过的鞋履,看不清楚。
华安从身上找了火折子,吹了下,举着它俯身照亮,确认印子,还是不见人影。
他们从下面出来,走回上面,李朝在堂前的屋檐下站立。
天,很快便要大亮了。
国舅……容屿能躲到哪里。
人又在哪。
李朝垂眸。
华安说道:“殿下,我们找不到人,怎麽办。”
李朝未应,转眸瞧见了什麽东西似的,下去台阶,蹲到台阶下的地方,在看——在看一块瓦砾。
还是碎掉的,华安跟在侧,和殿下一样看去。
李朝捡起了这块瓦片,拿在手中,两边都翻了看。
他又将它凑到鼻边闻了闻,“血。”
华安:“血?”
李朝:“嗯。”
血的味道,瓦片上面有血迹。
这会能闻到的,说明血迹遗留的时段肯定不长。
李朝拿着它站了起来,出神的同时望到了一处显眼的残枝几根。
想到什麽,他走到院中位置,仰望昨晚的厢楼上方。
拿起瓦片朝着厢楼举了举,这分明是那厢楼上掉下来的。
他往回再看了一眼残枝,又望捡到这块瓦砾的位置,这个方位……
这个方位……他明白了。
“走。”
李朝提衣道。
华安跟不及,他秉承着良好的习惯,随手地给主人家合上了大门。
早市人来人往,吆喝不断,哪条街道人都不少。
镣铐拖着脚,衣长盖着,犹如不修边幅的人趿着鞋走。
手上的枷锁被厚重的衣物包裹,状似一个投奔远房亲戚的无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