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苏东这一身的味道,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疾苦人。
但是疾苦人可不是这样的,他身旁还有一个衣衫整洁,拿了一把剑的随行者。
乍一看,这像是在押解人,无论从什麽角度来说。
因此,周遭不解的,通通视若无睹。
容屿勒着他的胳膊,“走快,可不要戏弄我。”
苏东道:“国舅不信,不走便是。”
容屿从袖中瓶内,轻松地取出了一粒药丸,趁人不备,两指点他痛xue,让他张嘴,卡喉咽下。
容屿道:“吐不了的,入口便化。”
苏东朱红眼看他,“解药。”
拽人走,容屿道:“你也不是善茬,想了想,老夫我自是要多一重保障。”
苏东色一变,眼底看不见的懑意。
接着,便有了长达一个时辰不到地方的来来回回。
这个不对,那个不是。
把人拽去一条小巷,容屿怒不可遏地道:“忽悠老夫。”
腹部吃痛,苏东挨了两拳,他道:“是你在耍我,国舅。”
言罢,容屿梳理面目,笑一下地给他整理着装,“找到便给你解药。放心。”
苏东扯唇地道:“你忘了,我说过,让我吃,咱们鱼死网破。”
容屿笑了笑,“会给你解药的,别拿生死作笑。”
靠在墙上,苏东道:“我突然想起来,不管我怎麽选择,都难逃一死。”
拍拍他的肩膀,容屿道:“怎麽会,拿到之後,你跟我走,往後,咱们一条船。”
苏东动了动脚,重新贴墙站好,“这可是贼船,你觉得,我会走吗。”
容屿想一下,“这随你,不过是给你指条路罢了。”
苏东又道:“我怕国舅会杀了我。”
容屿拂袖,笑道:“岂会。倒是你现在不走,我真有可能让你死。”
苏东擡脚,转身未言。
他带人来了苏家,也就是他自己的家。
容屿并不意外,上去台阶,苏东瞧了瞧锁,道:“劳烦国舅想个办法吧,我并未随身携带钥匙。”
容屿手中持着苏东的剑,他拔出,上前挥了一剑,锁即刻变成两半,一半落在地上。
便是在这推开门的一刹那,另一半锁也掉在了地上。
进去,大门关上。
苏东把缠在手上的层层衣物,丢了下去。
手上铁链般的枷锁霎时露了出来,容屿见状并未说些什麽。
带人来了一处偏院,苏东枷铐的手把屋门推开,他往後看了一眼。
容屿不动,拿剑退了两步,“你去取出来,我在外等。”
苏东提脚,“可以。”
一刻过去了。
一炷香过去了。
人还没有出来。
莫非地下有暗道,容屿起身,不想,先听到了脚步声。
他转身躲去栽树的岩石後面,低头蹲步。
华安与殿下至此,他们又是顺着脚铐拖地的痕迹,从院中找到这来。
它到敞开的屋门口外,便不那麽明显了。
华安看了殿下一眼,殿下进,而他有所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後脚随後跟上。
听脚步声渐远,容屿探了头,起身。
李朝负手立在屋中,他诧异。
这屋子空空荡荡,连最常见的榻和桌都无,可以说是干干净净。
除了梁上柱的栋梁和屋子大一点以外,看不到一点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