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歌
沈华年挺直腰背:
“我丈夫是共産主义战士,不是什麽□□!”
男人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
“把她和那个崽子抓起来,一个都不许留!”
吕思洵早已被吓傻了,战战兢兢的缩在母亲身後。
沈华年张开双臂护住他,冲着团团围过来的几个端着枪的人嘶吼:
“不许过来!不许伤害他!要冲就冲过来,他还那麽小,他懂什麽!”
“动手。”
吕思洵哆嗦着,缩在沈华年的怀里,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响,他感到母亲的身体猛地一震,温热的液体溅在他脸上。
他擡头,看到母亲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洵儿……”
他怔怔地看着,竟忘了哭。
母亲揽在他肩上的手猛然垂下,手中握着的小刀落在地上,随後整个人带着怀里的他,重重的摔了下去。
吕思洵咬紧了牙,从地上爬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围着的那些人。
“裴厅长,要动手吗?”
端着枪的警员回头问裴政。
裴政蹲下身子,眯起眼睛看面前瑟瑟发抖,却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的小崽子。
“慢着。”
他低低的笑出来。
“小朋友,恨我吗?我杀了你娘。”
他伸出手去,指了指地上的那把小刀。
“敢去把那把刀捡起来对着我吗?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
他重新站起身:
“如果你有胆子把刀举起来对着我的话,叔叔可以饶你一命。”
吕思洵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落到了离他不远处的小刀上。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将刀捡了起来。
刀柄是温热的,犹带着母亲曾经握过的馀温。
他死死咬住下嘴唇,几乎渗出血来。
昏暗的光线下,他将刀对准的面前的人,浑身颤抖,手臂却伸得笔直。
裴政哈哈大笑。
下一秒,他从兜里掏出手枪,砰的一声。
孩子倒在了地上,手里仍然握着那把小刀,握的紧紧的。
“小朋友,叔叔可不会讲信用……”
他慢条斯理的掏出手帕,细心的擦掉了溅到手指上的血迹。
“咱们走吧。”
想着刚踏出房门,门外便传来一声枪响。
黑暗里不知是谁趴在墙头冲着他们开了枪。
子弹擦着他的脸颊射过来,裴政浑身一惊,摔在地上,嗓音颤抖,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