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怜紧追上去。
章夫人侧头朝她冷冷一笑,用阴尸王暂时拖延住楼渊片刻,双手结印抽取虞怜的妖力。
和她章夫人对视上的瞬间,虞怜眉心骤然滚烫,灰影凄厉惨叫着从识海中剥离,飞入章夫人手心消失不见。
她的妖力也不受控制随着灰影流向她。
“啊!”
妖力疾速流逝,巨大压迫下,虞怜动弹不得,痛苦出声。
追逐着小阴尸的藤蔓无力垂落,她双眸陡然充血,维持不住人形开始妖化。
发生得太快,楼渊切断章夫人的法诀时已经来不及了。
虞怜扑通跪倒在地,手指扣进青石砖里,十指磨出血,身子不住地颤栗,呜咽着似在忍耐极大的折磨。
“虞怜!”
楼渊身形一闪,瞬移过去。
趁着这个间隙,章夫人捞起倒在旁边的小阴尸,逃之夭夭。
“虞怜,虞怜,你怎麽了?”
楼渊顾不得逃跑的章夫人,扶起她。
虞怜双手紧紧环绕着他胳膊,指尖深深陷进他皮肉里。
楼渊只穿了件单薄的外衣,轻易就被她撕破,豆大的血珠接连不断渗出,在瓷白的肤色上触目惊心。
他没有制止她的动作,而是用另一只手抚着她发顶,缓缓灌入灵力。
章夫人的手段太过粗暴,像是在虞怜身子上撕开一道口子,及时抽取力量的术法撤离,她的妖力还是在疯狂流逝。
楼渊看出她的变化,不知所措地拿出各种符咒往她身上贴,想封住妖力,却无济于事。
他只得把她拢在怀里,压住她的躁动,往房里走去。
虞怜意识尚存有几分清醒,可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身体。
力量的消散,让她濒临溃散的边缘,求生的本能逼出骨子里的兽性。
她好饿,她要进食,她要力量来填补亏空……
虞怜神志不清地想,迫切地抓住身边一切可抓握之物。
楼渊的手臂还在流血,高大的身躯环住她,异香浓烈地让她几近窒息,虞怜脑海中的某个弦崩断,仅存的那点儿理智如潮水淹没般。
她抓起他的手,呲出牙用力咬下去。
楼渊“嘶”了声,半是玩笑半是抱怨道:“妖力都快全没了,力气倒还是这般大,我小臂都快被你咬断了。”
虞怜听见了,但没法匀出一丝神智来思考他在说什麽。
腥甜的血气充斥口中,一股暖流从喉咙蔓延至全身,浑身躁动不安的血液得到安抚。
她用力吮吸着。
但总觉得还是不够的。
虞怜渴求更多的血液和力量,手不安分地从楼渊袖口下探进去,不断朝着其他摸过去,并伸出指甲试探着是否合适咬下去。
楼渊深吸口气,擒住她作乱的双手压在她腰腹处。
自知这种时刻和她讲不清道理,额角跳动,扯着嘴角道:“你先等等。”
虞怜呜呜叫着表达不满,牙齿一刻没从他手上松开。
“……楼道长,小虞姑娘她这是怎麽了?”
方才动静不小,白浔也听到了。他被吵醒後也不敢出去,生怕成了两人拖累,直至夜晚重新恢复平静後,他才坐着轮椅出来查看。
刚出暖阁,正好就碰上两人。
他提着灯,正要仔细打量虞怜。
楼渊侧了侧身,挡住她的脸,笑道:“没什麽,就是受了点小伤。我先带她回去休息。”
说罢,不待白浔反应,他带着虞怜消失在夜色里。
白浔神色莫名,没回暖阁,转动轮椅往右手边的廊道行驶而去。
回到卧房,楼渊刚松开禁锢她的手,虞怜迫不及待地把他扑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