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彗之站在廊下,正欲拦他,听见师父咳嗽着喊自己进去商量药方,到底没有动作。
山中树木繁茂,阳光灿烂耀眼。
前方是大雄宝殿。
傅润拾级而上,在僧人处领了一炷香,心事重重,直到香灰扑簌着落在手背上。
“陛下不高兴?”
傅润垂眸掸去手背上的香灰,摩挲被烫红的肌肤,故意挑刺:“你怎麽又不喊我哥哥。”
赵彗之想着傅润的病终于可以痊愈,不觉眼中尽是温柔,俯身仰望他,配合道:
“哥哥。”
少年的声线低沉,尾音带着三分轻快。
傅润一噎,眼睛耳朵无处安放,结结巴巴大发脾气:“不丶不许喊我哥哥!”
赵彗之暗叹,知道又惹恼了喜怒不定的美人,临时起意想逗他发笑,“那我喊什麽好呢?”
“你是我什麽人,你还不清楚麽!”傅润这句话实是警告自己切勿再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赵彗之一怔,站直了,沉默不语。
傅润略微放下心,又莫名生气,越想越生气,只是盯着赵彗之的喉结和下巴。
煦暖春风吹迷了他的眼睛,呜呜咽咽模糊了少年突然附耳呢喃时身上苦涩的冷香。
四周的竹林蓦然发出轻微的响动。
傅润耳朵通红,像炸毛的猫似的凤眸圆睁,不敢置信地瞟了一眼赵彗之,“你喊我什麽?!”
赵彗之捂唇,待燥意消散,低声道歉,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陛下听错了。”
傅润愣愣地点头,只知道应和,一本正经地教训他:“你还是喊我哥哥。”
他被某人这麽一打岔,什麽惆怅什麽愤懑都抛诸脑後,快步走至香炉旁将香还与僧人。
皇帝祭天地拜祖宗,除此之外谁也不能让他低头。
傅润回望法相庄严的金身佛像,想的是觉圆月正的神通。
他真心希望国师和老和尚都是江湖骗子,否则他和赵彗之将来会如何收场……
一个说赵彗之生如彗星,极光耀丶极凶悍,可惜易夭折,除十八岁前闭口不言不能破解;
一个说赵彗之是四月生人,傅氏得他而江山稳固,龙脉有所继承。
国师是老和尚的长兄,来去无踪,总该略胜一筹吧?
他仍不肯承认他动了心。
直到夜里两人歇在魏安国的别院,赵彗之推门进来为傅润施针——
雾气缭绕,傅润披着青色薄衫坐在榻边绞头发。
他这几年愈发习惯旁人伺候,离了宫人竟弄得满地是水。
水珠一点点浸透春衫,傅润擡手侧身找梳子,动作间衣物贴合肌肤勾勒出腰的弧度。
赵彗之浑身僵硬站在原地,艰难移开视线,血气下涌,脑海里浮现一个典故:
楚王好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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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典故胡扯小剧场】
翰林学士:同学们,我们今天讲一个典故《楚王好细腰》,楚灵王喜欢细腰的士大夫,所以呢——
陛下:懂了懂了,赵彗之又想造反当皇帝,可恶(’皿)!
翰林学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哎唷咱们陛下真是老懂王了!
陛下: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