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夏拿钥匙开了门,门一开,她就被气笑了。
房间里除了一床棉絮,什麽都没有。
那床棉絮令夏很熟悉。
罗蕴刚搬进来那会,令夏看她空调房里只盖一个单被套,就主动把自己的棉絮借给了她。
其实令夏并不太确定,她是那次离开时就将所有东西都搬走了,还是後来又回来过。
但不管是哪一次,令夏都不知道。甚至之前她们还联系过一次,她都没有提起过。
令夏很快将自己的物品整理好,刚好是一个行李箱。
有些还能用的衣服丶被子,她用收纳袋装好放在门口,楼上的杨婆婆看到後会收走,剩下的厨房调料和一些杂物她打包好,一起扔到了楼下垃圾桶。
弄好这些後她将房子退了,钥匙放回中介那,然後自己打车去了昨天看好的那家快捷酒店。
她约了中介,打算晚一点去看看房子,这几天就只能先暂时在酒店住下。
令夏合衣躺在酒店有些潮的被套上,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脑子里有点乱,这样的场景让她仿佛回到了刚毕业那会。
学校催着他们离校,可她工作还没有着落,每天睁眼都大半夜都不敢合眼,因为不知道明天一睁眼又会面临什麽样的困难和麻烦。
令夏是一个非常惧怕波折的人,工作和生活可以偶有变动,但她需要这些变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如果不可以的话,她就尽量将变量控制在最小。
生活动,或者工作动。
但凡是工作和生活一起动,那带给她的压力和影响都是灭顶的。
就比如此时此刻。
令夏在公司系统申请明天的调休假时,突然进来了个电话。
她切到通话页面,顺手按了扩音键。
“还在家?”
是盛祁。
“哦没有。我在酒店。”
盛祁一时有点愣住。
难道他才开车出来,她就回去了?
“行,那你别动,我马上过去。”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令夏嘴巴张大,啊?
她没告诉他在哪个酒店,他马上去哪?
在令夏调休申请终于提交上去後,盛祁的电话又来了。
“你在哪?”
令夏能明显听到他声音里有微弱的喘气声。
“我在速7快捷啊,你电话挂太快我都没来得及说。”
“怪我?”
令夏心想,那可不。
“房间号。”
“你要来?”
盛祁似乎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听起来又闷又硬:
“我还没换药。”
“207,但我的药箱——”
她话没说完,他又把电话挂了。
令夏咬着牙,忍着没甩手机两巴掌。
盛祁来得很快,他到的时候令夏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箱。
他插着兜,走进来,看着她摊在地上的20寸行李箱,问道:“下一步怎麽打算?”
令夏从箱子里把简易药箱拿出来,“晚一点约了中介看房,有合适的就直接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