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热,杨琳喝得冒汗,送走他们以後就晕乎乎睡着了。
但没睡多久,因为隔壁吵得特别凶。
杨琳捶了下墙提醒,他们却变本加厉,甚至故意拿东西敲墙。
杨琳忍无可忍,开门去找他们理论,男的叫嚣间用力推了她一把,她顿时火了,顺手抄起门外空的啤酒瓶砸他,然後被报警进了治安队。
治安让她叫父母,她不肯叫,随後房东翻出林坤河之前登记过的号码,把他喊了过来。
杨琳不知道他还在国内,他来的时候她酒还没醒,脑子也有点发烧,看他一会是1。5个人,一会是好几个人,晕乎乎坐在那看他和治安说话。
出租房装了监控,能证明不是她先动手,但她拿的啤酒瓶算凶器,追究起来也不在理。
好在房东不错,跟着调解来调解去,最後林坤河给了点钱,把她弄了出来。
广州的夜里很亮,到处都有路灯,但城中村的地很脏,杨琳跟着林坤河走了一段,忽然蹲下来使劲揉眼睛。
林坤河也停下来等她。
杨琳问:“嘉怡呢?”
“回学校了。”
“那何渊文呢?”
“不清楚。”
杨琳问:“他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
林坤河没回答,他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影子在路灯下和榕树绞在一起。
杨琳盯着他的影子发了会呆,问他:“嘉怡那天晚上是不是吓到了?”
林坤河说:“是。”
杨琳听了,眼泪大滴流下来。
她胡乱用手背抹了两把:“你是不是也想骂我?”
林坤河说:“我没骂你。”
“你在说谎,你肯定也想骂我,你那麽看不起我。”
林坤河一言不发。
杨琳吸着鼻子说:“你想骂我,我还想骂你,都是你的错。”
林坤河听完顿了会,问她:“跟我有什麽关系?”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你把他号码给我,我怎麽会认识何渊文?”杨琳指责道:“你多了不起啊,本地人高人一等,就可以随便耍别人。”
林坤河眼睛直盯过来:“杨琳,讲点道理。”
杨琳觉得自己就在讲道理:“你实在不想理我就不要写什麽号码。”
“是你威胁我要报警。”林坤河提醒她。
杨琳反驳他:“我是说说而已,你也可以写一个错的空号,你那麽聪明怎麽会想不到?你就是想耍我,也想耍他!”
林坤河再次停顿。
过了会他淡淡地开口说:“假扮我跟你聊天的是何渊文,叫你去送药的是何渊文,纠缠你的是何渊文,现在离开你的也是何渊文,跟我有半点关系吗?还是你觉得迁怒别人会让你自己好过一些?”
杨琳呼吸起伏,视线忽然恨得不行:“我迁怒你什麽了?他的Q号是不是你给的?都怪你,你最恶心,你滚!”
她这句好像激怒了林坤河:“我是恶心,你是什麽,装傻?你敢说你心里什麽都不清楚?非要找一个人来怪,你舍不得怪何渊文,也该怪你自己。”
他走过来,眼神像刀一样指着她:“你不怪何渊文,是因为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人,怪他就等于怪你对不对?”
杨琳问:“你什麽意思?”
“就是我说的意思,你们两个是一样的人,想人太假,想事太空,看人不够通透,看事不够现实,都过于天真。”林坤河说:“你们根本就不合适,分开是对的,早该分了。”
杨琳怒了:“你再说!”
林坤河怎麽会怕她:“再说也是一个意思,你们活得太理想过得太随便,就算没有他爸爸的事,你们也走不到最後。”
杨琳瞪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抿了一下。
林坤河低头看她,冷静地陈述道:“杨琳,跟你谈恋爱的是何渊文不是我,跟你分手的也是他不是我,如果我写一行字能对你人生造成这麽大的影响,那要不要我再给你写一行,以後你有什麽过得不顺的可以再拿出来骂我一次,给你自己一点心理安慰?”
杨琳气得手指发麻。
她站起来脱了鞋要往他身上扔,却蓦地两眼一黑,像有人突然关了灯。
黑暗里杨琳的意识转了很久,有一阵耳鸣盖过所有声音,直到听见叮铃咣啷一片隐约的杂响,她慢慢睁开眼,天光大亮,日头照着紫色窗帘。
外面有狗叫的声音,杨琳起床找过去,堂妹在杂物间翻得乱七八糟。
杨琳问了问,堂妹说煤气竈打不着火,她想煮火锅,进来找电磁炉。
【作者有话说】
周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