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半分动弹不得。
直到他吃够了,才松开她。
云晴的眸光落在他嫣红水润的唇上,有些难为情地偏过脸,眼睫轻颤,“好,好了。”
“还不行,”许凤洲嗓音愈发沙哑,“还有些地方没洗干净,不洗干净,会生病的。”
云晴明知他在胡说八道,却又忍不住回应,“哪儿?”
许凤洲摁住她的腰,一寸寸往下坐。直到她紧紧地楔入,额头逼出些许汗珠的男人咬着她的耳朵道:“这儿。若是我自己洗,怕得洗很久,若是宝宝自己洗,也许很快就好了。”
云晴担心他胳膊的伤势,犹豫了许久,决定自己洗。
可是她力气实在太小,很快就没了力气,伏在他肩头,不肯再动。
许凤洲只好将她调转了个,俯身轻吻着她的面颊,语气中透着遗憾,“宝宝,要是大婚那日咱们就这样该多好,宝宝穿着嫁衣向这般伏着……”
云晴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他口中的场景来,一张脸透红,心里竟也隐隐感到遗憾後悔,自己的新婚之夜就那样过去。
不过很快地,她的思绪全部集中到一处,随着桶里的水波沉浮着。
*
这日过後,许凤洲心里虽然很满足两人的生活,但是对于新婚之夜的事情仍是耿耿于怀。
毕竟那晚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地看看自己的新娘子,她就已经褪去嫁衣,若不是他後来给她灌了些酒,怕是她都不肯洞房。
许凤洲思来想去,决定要将自己的新婚之夜补回来。
既是新婚之夜,总要挑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二月十五,就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头一天夜里,临睡前,许凤洲亲亲她的脸颊,道:“明日咱们去西山玩,好不好?”
云晴迷茫着眼睛望了他片刻,把脸埋进他温热的颈窝,睡意浓浓,“还要去,药肆。”
“就去玩一日,”他捉着她细白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着,柔声哄道:“就当陪我,好不好?”
“还是改日吧。”她小猫似的呢喃一句,“许二叔,我再睡会儿。”
许凤洲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失望之色,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未再说什麽。
翌日一早,云晴用完朝食时,见许凤洲神情蔫蔫,一脸关切,“身子,不适?”
许凤洲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汤勺,道:“我去当值。”
云晴不疑有他,应了声“好”,起身拿了鹤氅给他穿上。
他个子生得高,她须得垫着脚尖才能够得着。
许凤洲顺势揽着她的细腰,忽然道:“今日是什麽日子来着?”
云晴闻言,擡起眼睫望着他,澄澈的眼神里透着茫然,“什麽日子?”
许凤洲闻言,眼睫低垂,“没什麽,我走了。”言罢,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大步出了屋子。
这两日倒春寒,外头下起鹅毛大雪。侯在廊庑下的春明一见他出来,忙举着伞迎上前去。
许凤洲挡开他的手,大步埋进雪幕里。
春明楞了一下,赶紧追了上去。
直到那抹高大的墨色身影消失在院中,云晴转过头来看向小英,“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小英也一脸茫然,“奴婢也不知,公子最近不是都挺高兴的吗?”
云晴望着屋外的大雪,嘴角泛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那个人,现在当真可爱得紧。
*
这会儿天气尚早,温暖如春的马车里此刻点了一盏孤灯,照亮方寸之地。
正在灯下看书的许凤洲长睫歇落在洁白的下眼睑处,投下一片阴翳。
春明觑着面色不大好看的主子,猜想着他今日为何好端端不高兴。
要知道,公子自打跟夫人和好後,每日都春风满面,恨不得把“高兴”二字刻在脑门上。
难不成两人吵架?
春明正胡乱猜测,忽然听见自家主子问:“可记得今日是什麽日子?”
春明脑子迅速转了一圈,随即道:“今日是公子的二十六岁生辰。”
许凤洲闻言,指尖轻抚着手上的佛珠,神色很是怅然。
连春明都知晓今日是他的二十六岁生辰,她却忘了个干净。
他知自己心里不该多想,毕竟她现在肯同他在一起,已经是他求来的。
她现在对他也好得很,几乎有求必应。
可人总是贪心的,他希望她能够记得自己的生辰,不拘着送什麽,哪怕只是简单说一句生辰快乐,他心里也觉得高兴。